“啊呀!小五妹子这话是怎么说的,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是我这个当兄长的错了还不成吗?这往后我可不敢再拿子恒打趣了,不然只怕连口吃的都没有了!”这还是司徒嫣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儿帮端木玄说话,乐得端木玄连着干了三杯,这才压住心内的狂喜。
司徒嫣也只是说说罢了,见东方硕求饶,示意赤雨放下饭菜退了出去。
“希文兄。小五年少不懂事,多有得罪还望希文兄不要见怪!”司徒嫣端起酒杯,敬了东方硕一杯,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小五妹子。我这心里存着疑不吐不快!”东方硕可是有着好多想问的。
“希文兄与玄哥是异姓兄弟,只要小五能说的必知无不言!”
“好,小五妹子果然爽快!”东方硕放下酒杯,看了端木玄一眼,见他并未阻拦这才将心中存疑问了出来。“小五妹子,子恒阵前杀敌,你却让李严兄弟在后方建起一个个‘伤兵村’,这些可都未动朝廷一粮一银,这少说也要个十几万两的银子,拒我所知司徒府才入京未出三年,府上之前还是军户,你哪来的如此多银两?”
“希文兄想问的只是这事吗?”以司徒嫣观人于微来看,只怕东方硕想知道的并非是这件事,而是在抛砖引玉。
“这~!?”东方硕被人问起。果真有些犹豫。其实他是想问司徒嫣怎么会懂用兵之道,治国之理,可这些只怕司徒嫣未必肯说。
“希文,嫣儿刚才已经说了,只要是她能说的,她都会告诉你,你只管问就是。如果是她不能说的,就算你问了她也不会多说一字!”端木玄放了话,东方硕这才敢细问。
“司徒府虽入京时日不久,可我自六岁离家起即开始经商。好在铺面生意都很红火,区区十几万两的银子,倒还拿的出!而希文兄问的有关治国之理、用兵之道我只能说是从书上看来的,至于是什么书。什么时候看的,请恕我不便相告!”人贵在以诚相待,司徒嫣虽说的含糊,可句句可信,足可见她视东方硕为友,不是有意欺瞒。
“好。既然小五妹子不便相告,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不过我听李严兄弟说,小五妹子兵棋推演见解独道,不知等一下可否让我也见识一二!”
“希文兄统帅十万兵马,我不过一介小女子,又怎敢班门弄斧!不过蒙希文兄看重,小五倒是想向希文兄讨教一二!”端木玄坐在一边,看着司徒嫣淡笑自若,心里没来由的又是一阵泛酸。可他也知东方硕只是爱才,并非是对司徒嫣存了非份之想,所以这份醋意只好自吞自咽。
饭后三人拿出地图,兵棋推演不过就是纸上谈兵,不过于用兵一道更是见微知著。
“妙啊,当真绝妙的很!小五妹子,如今突厥退守辽河,皇上有令继续强攻,不知小五妹子可有良策?”东方硕一时激动,竟然向司徒嫣打听起退兵之法。
“希文!”端木玄想出声拦阻已然晚了一步。
“玄哥,我知你不愿让我心烦,可看着你日渐消瘦,我这心里也不好过!”司徒嫣明白,端木玄是不想让她操心,更不愿拿这些事来烦她。
“当初你入军营,我们就说好的,打仗的事交给我,可如今却又拿这些事来烦你!”端木玄不是没有主意,只是尚未想得周全,所以才迟迟未发兵。
“我虽未嫁你为妻,可名份已定,夫唱妇随夫妻同心有何不好!”司徒嫣这话算是正中要害,端木玄一脸的幸福看着心上人,如果不是东方硕在,只怕这会儿已将心上人抱进怀中。
“子恒,我一时心急口快,还望你莫怪!”东方硕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堂堂一个大将军,却要向一小女子求教。
“我明白!”端木玄一拍东方硕的肩就算是不再计较此事。
“玄哥心中应该已有盘算,不妨说出来,一人智短,二人计长。”
“眼下虽已到枯水期,可辽河之水仍湍急而下,如撑船渡河只怕会中了突厥的埋伏!只能等到河面结冰隆冬之际再行渡河,到时不用造船不兴水兵就可成事!”
“可眼下皇命在身,皇上又晕迷未醒,如不强渡有抗旨不遵之嫌!”这才是端木玄最为担心的。
“我之前也是这般想的,隆冬之际河面结冰如履平地,正是作战的好时机。至于皇上那里,玄哥不防和希文兄一起上份奏折,就说渡河作战需要水兵支援,这折子往返于京中边城一来二去的这河面也就结冰了,到时就算等不到皇上的旨意,玄哥也可继续向北讨伐征战。即未贻误战机,又未抗旨不遵!”
“果然是妙计!”还没等端木玄细想,东方硕先站了起来,他们当初只想到要如何隐瞒,却未想到主动出击也能尽占先机。
“至于细节,就要玄哥和希文兄细商了,我可懒得动脑!”司徒嫣意在提点,见二人心中有数,自是不需她再多言。
送司徒嫣回自己军帐,端木玄连夜和东方硕拟了个折子八百里加急送进京城。这一晚,司徒嫣的帐中火笼里烧着银丝木炭,被子里放着暖手暖脚炉,耳边呼啸的北风听起来就像是一首首催眠曲。这些日子端木玄发愁,她也不好过,难得事情有了着落,她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
天泛鱼白之时,端木玄悄悄走了进来,雪狼守在帐口,却只是动了动耳朵,连眼睛都没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