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淳肯定不是登徒子,枇杷一点也不疑心他,认真答道:“对。”她练了这么久马球,确实就要迎来了第一次正式的比赛,时间就在初八,对手正是陈家。不过这种事情王淳知道了也不稀奇,因为十六娘也参加每次的马球练习。
“你会上场?”
那是当然的,枇杷点点头,她现在的球技已经非常不错了,甚至完全不逊于青河县主和曲瑞华等高手,较静娴长公主和王十五娘等人还略胜一筹,自然会上场的。
“走,我带你练练马球。”
枇杷一直喜欢打马球不错,但她从没想过要与王淳一起打,如果两个人再碰到了一起出点什么意外该怎么办?而且枇杷更惊疑的是王淳难道不怕吗?他不是也一向也不遗余力地躲着自己的吗?
她侧了侧头瞟向王淳,结果,他们间注定会发生种种巧合!此时王淳也转过来看她,四目相对,而枇杷觉得自己的脸都红了,赶紧低下了头。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与王淳一起打马球!
当然话不能这样说,枇杷镇静了一下婉转地道:“今天是初二,不适合打球吧啊。”担心说服不了王淳,又拉起了身上穿着大红织锦的宽袖上襦,十六幅的撒金红裙,“这身衣服怎么能打球呢?”
今天的枇杷盛装打扮,穿了一身的大红,庄重大方又喜气洋洋,两边的发髻上各插着着一朵用红宝石和珍珠串成的花球,将她衬得活泼灵动可爱。王淳呆呆地看着,心里想,这花球是怎么插上的呢?如果再给她梳头,总要将花球插得像现在这么好看才对。
于是王淳下意识地就说:“花球……”
“什么花球?”枇杷然后便明白过来,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鬓边,这是娘过年前特别给她打的新首饰,样子是娘自己想出来的,挑了西市最大的珠宝店用上好的珍珠和红宝石订做的,花了很多钱,就是为了她过年时戴着更加漂亮。
这对花球,枇杷第一次看到时就喜欢得很,今天还是第一次戴出来,而且她觉得自己戴着这对花球特别的美丽,就是王家的姐妹们见了也都露出羡慕的眼神,于是枇杷赶紧又说:“对,戴着这样的首饰也不方便打马球了。”
王淳知道自己说了蠢话,好在枇杷并没有注意,他深深地吸了两口气,使自己不再慌张,绷起脸道:“我让人拿一套十六娘的衣服,你一会儿换上就是,再有把花球先摘下来,过后再戴上不就行了。”
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如果你戴不上我可以帮你戴好的!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王淳轻轻地搓了搓手,特别跃跃欲试想地想帮她戴首饰!
看来王淳今天打定主意要打球了。至于为什么,枇杷瞧瞧他一本正经的脸,什么也看不出,她本应该拒绝的,但是她还是没有,因为她一直好奇王淳的球技。说起来她只与青河县主一群女孩子们在一起,从没见过男子打球。
再有,现在她又无事可做,打马球总要比与十六娘说话或者玩博戏好得多。
“那好吧。”枇杷用无奈的语气说,心里其实是雀跃的,与男子一起打球一定要比女子们的比赛激烈凶猛得多,也会有趣得多,她很期待呢。
就这样枇杷马上跟着王淳到了王家的马球场,因为是过节,场地很是冷清。几个下人过来,王淳挥挥手道:“把东西备好,你们就不必陪着了,回屋子里暖和去吧。”
这时已经有人送来了两套打球的衣服,两人的马也都被牵了过来。枇杷便换上胡服,特别不忘小心地摘下花球,然后用一块大帕子将头发包上,然后才出来。上了马,到了场地上,见王淳已经坐在马上等着她,一见她到了便道:“开球了。”说着就将马球抛了过来。
枇杷本想问问王淳为什么要与自己打球,现在却没有机会说话了,立即用球杆击球又带马追了上去,这时王淳也纵马过来抢球。几个回合下来,枇杷便知道王淳的球技非常高超,远超青河和曲瑞华等人,也在自己之上。
不管是做什么,与高水平的人在一起才能很快地提高,先前枇杷练武从来都是与男子们一起较量,后来才能在少年营中脱颖而出。如今与王淳一起打马球,她又有了同感,马上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去。
毕竟是男子,无论马术还是抢球击球都要比青河县主她们凶猛果断,力气也大,而且王淳在技术也完全占着上锋,枇杷与他一起打了这么一会儿,就体会到很多新的技法,怎么巧妙地用马头拦住对方的马抢前一步;如何用球杆侧面和背面击球;如何在空中连续击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