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愣,不发言语,房间里的张婶看到主人出现,如释重负,唤了句:“先生。”
陈子敬面无表情,黑衣黑裤立在那里,周身弥漫着慑人的寒意,叫人压抑的呼吸都觉难受。
“都下去。”低低三个字吐出,张婶和佣人们如临大赦,全都以最快的速度遁走囡。
只剩下两人。
一个气喘吁吁,衣着妆容有些散乱。
一个沉稳如山,面容冷峻无比高贵。
无声的僵持着。
莫潇云不说话,眼睛低垂着,视线却忽然瞥到男人垂立的那只手里提着的东西——包装袋上印着刚才那家女装店的logo。
忽然明白,他竟把那条黑色露背连衣裙买回来了鲺!
似乎被响亮地甩了一巴掌,怒意和羞辱齐齐扑面而来,她凭着一股子火气猛力去推男人,想夺路离开。
可陈子敬动作更快,在她的手臂横上来时,他精准地一把钳住。
只觉得一阵凛冽疾风刮过面颊,下一刻,莫潇云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拖进了房间,等她反应过来要还击的时候,男人已经动作凌厉地锁了门!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前些日子的温柔浪漫和甜蜜相处都是假象,她现在满脑子想着陈子敬有家室有孩子的事情,恨不能将这衣
冠
禽
兽废了干脆!
应战能力极强的莫潇云在决定动用武力之后,顷刻间化被动为主动,一个旋身,握拳的手猛地挥了出去,直击男人英俊冷酷的面门——
陈子敬反应迅速,在她出拳的刹那移步到她左侧,同时本能地竖起右手格开她的手腕,顺势翻转,想要抓住她的拳头。
但莫潇云早有所备,攻击落空之后雷厉回撤,脚下已经横踢出去。
她的身手专业而利落,透着一股子飘逸的灵性;而陈子敬出手间带着强劲的风,每一招都是快狠准,相比更加狠厉一些。
明知自己不是对手,明知对方只守不攻,可莫潇云就是不服气。
甚至觉得他这般谦让也是一种侮辱!
愤怒的眸中射出寒光,还有一层薄薄的水雾,随着一招一式推进,那股怒意渐渐掺杂了更多的情绪,对男人的愤怒,对自己的痛恨,被欺骗的恼意,将决裂的悲伤,还有说不清的委屈,哀怨……
难怪无论如何他都不肯把话说明,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要她留在身边——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
他有家庭啊,还有那么可爱漂亮的女儿,他怎么舍得放弃?他怎么能对她说爱?
可他还那么贪婪!
他不能爱她,不能给她想要的未来,却又用尽手段让她沉沦,让她甘愿没名没分地留在他身边,做见不得人的第三者!
她竟然做了第三者!
她还假戏真***上了他!
莫潇云一颗心痛到痉挛。
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又分心,泪水稀里哗啦地落下,打湿了双眸,模糊了视线。
男人不轻不重的一脚踢在她小腿肚上,趁她吃痛的瞬间又一把拧住她的胳膊反剪到背后,用力一抵,她整个人服服帖帖地巴到了墙面上。
可纵然这样,她犹不认输。
狠狠甩过头来,她厉声命令:“陈子敬你个人渣!放开我!”
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高亢和凄厉,听得男人狠狠皱眉。
透出危险气息的目光定格在女人半边染泪的小脸上,冷峻的面容散发出一种迫人的气势,陈子敬再三压抑怒火,以低沉紧绷的嗓音问道:“你莫名其妙发什么疯?有话不能好好说?”
“我跟你无话可说!”女人依然是声嘶力竭的叫嚷,不共戴天一般。
“收拾东西什么意思?想不告而别?”
“你管我!”
太过嚣张!
陈子敬淡漠的眼眸浮上星星点点的冰冷,再三冷静后讥讽一笑:“你背着我陪前男友母子逛街,其乐融融,不晓得多温馨,我什么都没说,你倒还义愤填膺?”
脑海里回想起那副画面,男人眸底的那些冰冷渐渐泛滥,直到席卷全身。
一把拧住她的下巴逼迫着她扭头抬高,陈子敬那具毫无温度的强壮身躯紧紧压着她细弱的身子,指尖力度越发加重:“我是怎么警告你的?一而再再而三,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莫潇云身子被他压着,可脸又被他扭过来,那样重的力道,她觉得脖子都要断了,眼泪再度簌簌下落,说不清是伤心愤怒,还是疼痛所致。
“你凭什么警告我……你自己都对感情不忠,有什么资格警告我!”沙哑的嗓音满含愤怒,尖锐地指控。
“我对感情不忠?”他冷笑,眸底的冰冷加了血红,英俊深邃的五官愈发慑人,“你对我了解多少?”
“对!我不了解你!那你因为你做贼心虚从来不肯让人了解!陈子敬,我一直以为你是正人
君子,可我现在才发现,你连虚伪小人都算不上!你简直就是人渣!恶心!”失去理智的大脑乱糟糟没了方向,莫潇云只想狠狠激怒他,从此一刀两断!
从未被人这样辱骂过,陈子敬怒不可遏,捏着她下颚的那只手猛然发狠,莫潇云疼的一声惨叫,却还斜着眼看他,火上浇油:“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
堪堪说出这句话,莫潇云便再也没有力气了,眼睛像死鱼般往上翻了翻,似乎下一刻就要断气。
陈子敬面色阴森的恐怖,但还看到了他这般反应,深吸几口气,逼自己收了手。
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