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潇云语塞,望过去,顿时泄气。
还真是,医院里的床,两边都有护栏。
眼看着暴君要动怒,莫潇云只得上前去给女儿再掖掖被角,竖起栏杆,认命地回到男人身边,选择他受伤较轻的左臂一侧坐上床,拖鞋,抬腿。
他还算老实,没将她一把掳过去,只是在她睡下时,扬起左臂欲垫在她颈下。
“哎,你的——”
“不碍事。”
“可总归是有伤。”
他坚持着,莫潇云只好轻轻躺下去,转了转身,侧着,这样能节省一些空间,不挤着他。
对于她面朝自己的睡姿,陈子敬很满意,长长叹了一口气,似很舒坦的样子。
“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可你这么晚了还不睡,是失眠症又犯了?”她抬着黑白分明的凤眼,关心地问。
陈子敬蹙眉,显然讶异她居然知道这个。
“这几年,是因为我失眠的吗?”
“……不是。”男人一张老脸很是僵硬。
口是心非。
她嘴角挑了下,这人向来极好面子,肯定是不愿承认的。
“不承认就算了,不早了,睡觉。”她动了动,在男人臂弯里找了个舒服的睡姿,闭上眼。
女人靠得近了,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便悠悠传来,陈子敬鼻端嗅着,不自觉地低头往她发间凑近,着迷一般深吸几口气。
经历了这么多,几遭劫难,历经生死,如今还能抱着她入眠,陈子敬此时心里涌动着浓浓复杂的情绪,叫他呼吸都微微颤抖。
温香软玉在怀,尤其是在大难之后,他迫切地想做些什么宣泄内心的情感,可偏偏……
一想着,身下便越发燥热,满身血液都似百米冲刺一般涌动,他有些后悔叫她睡过来了。
“干什么,好痒……”她微微抱怨,难得带了几分小女人娇柔的姿态,男人心里越发柔软。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你不开心。”他嗓音沉沉地在她耳边问。
莫潇云心里微微一动,身体却没反应,淡淡地说:“没什么。”
男人凑下来,一口咬在她耳朵上,惹得她一惊,压低声音吼道:“你怎么回事啊!乱咬人!”
他愤愤地,眸中有几丝戾气,“你到底是没把我当你男人!否则怎么会在外面受了委屈都不跟我说?”
她一怔,盯着他——难道今天公司发生的事,他知道了?
男人垫在她颈下的手夹了张纸扬在半空,她扭头看去,吃惊:“怎么在你这里?”
“被炒鱿鱼了都不跟我说一声?做我女人还受这份委屈?”男人冷冷地,对她至今依然学不会依赖他的行为很不满。
他眸中有怒,闪烁着不可一世倨傲护短的光芒,莫潇云心里一暖,往他颈边窝了下,“也不是多大的事,炒就炒了吧,当时挺生气,现在觉得没什么了。你身体这样子,需要静养,告诉你做什么。”
不过,有人护着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这三年,她把自己磨练成女金刚,早已经习惯有苦有痛有委屈全都独自品尝独自承担。如今这个男人把她所受的一点小委屈都看在心底,她很容易就感动了。
大掌摩挲着女人的肩头,陈子敬不能动,只能低头在她额头吻吻,“一帮不识时务的家伙,我陈子敬的女人给他们打工,不烧高香供着就算了,居然敢炒你鱿鱼。幸亏你男人发现及时,我明儿就帮你讨回公道。”
他语调淡淡,可莫潇云
却听出一抹硝烟的味道,抬头看去,果然男人眉宇间藏着几分深沉冷厉。
“你想干嘛啊?你这身体,好好养伤知不知道!”
“你是我陈子敬的女人,他们这样对你也是在挑衅我,我要是就默默忍回去了,还是个男人么?再说了,身为男人却不能维护自己的女人,那是懦夫!”他说得义愤填膺,大有要跟人干一架的冲动。
莫潇云急了,凶他:“你还嫌自己的伤不够多是不是?为什么你们男人总是一遇问题就喜欢武力解决呢?以为自己是金刚侠可以刀枪不入啊?”
陈子敬盯着她冒火的双眸,冷静了下,有些气闷:“谁跟你说我要去打架!?”
不是吗?这人还跟蒋夏动过手,而且平时对她更是没少动手!
见她表情就知道了,陈子敬黑着脸辩解:“我那是打你吗?分明就是调|情!”
“你那分明就是不要脸!”她不怕死地纠正。
一股森冷气息散发出来,莫潇云顿时一阵战栗,赶紧转移话题:“都过去的事了,算了。”
“不能算。”他已经让朝功去查过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了,如果只是单纯的被炒鱿鱼也就罢了,他们居然还让保安驱赶!
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若是不做点什么,以后这帮子人还觉得他陈子敬是孬种。
“总之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一定为我的女人讨回面子和公道。”
“哎,陈子敬,你——”
“晚了,睡觉。”
“不是,这件事真的过去了,你没必要——”
“再不闭嘴我就吻你,或者做点更直接的也行!”
“……”伤成这样还不忘耍流忙,莫潇云坏心的想,怎么没把你那处打坏了,看你还怎么逞凶威胁!
不知是睡得晚还是因为两人相拥而格外好眠,这一觉竟睡到了日上三竿。
门上传来敲门声时,陈子敬一惊就睁开眼,以为是医生查房,他未做阻止,谁料推门进来的人竟是赵雅芳母女。
一身优雅旗袍的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