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眼往米米手指的方向瞧去,只看见一棵棵的大树,并没有看到什么‘大姐姐’!
“米米,什么大姐姐啊?”我疑惑地说。
米米眨着大眼睛:“刚才我看见有一个没穿衣服的大姐姐蹲在那边,好像也是在哭。她肯定也和米,你也帮帮她吧?”
没穿衣服的大姐姐?
“喂?有人在吗?”我见米米说的这么肯定,便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没人啊!”我往四周打量了一番,并没有看到米米所说的大姐姐,“米米,那个大姐姐长什么样?”
“那个大姐姐好可怜啊,衣服都没得穿,头发长长的,把脸都盖住了。”
我在四周搜索了一下,还是没有看到其他的人。
“没有人呢!米米,你是不是看错了?”
米米低着头,不说话了。
“也有可能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吧!”我拉了拉米米的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你妈妈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我虽然这么自我解释,但是不知怎的,心中却是有些不安。
带着米米回到前区,米米的家人正在着急,见我带着米米回来,米米的妈妈一顿自责,说是自己疏忽,导致米米走失,对我自然是好一番感谢。
我心情沉重,无心和他们搭话,随便客套了几句,便回了外婆那边。
等到外婆的遗体火化完成,我们便带着骨灰回了村里。
依照我们那边的习俗,外婆的头七是需要长孙守灵的。两个舅舅生的都是女儿,我作为外孙,外婆又这么疼我,这个夜里守灵的任务就由我来完成了。
夜里守灵是不能睡的,前几个晚上我还能支撑,但是连续几个晚上之后,我就有些吃不消了。但是想着外婆对我的好,我一直咬牙坚持着。到了头七的最后一个晚上,我终于坚持不住了。后半夜的时候,我坐在灵堂前,昏昏欲睡。
我不想睡,但是眼皮一直在打架,两只眼睛也都半开半闭。
就这么半睡半醒之间,我感觉身边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一股阴凉的感觉笼罩全身。
我知道有些不对劲,但是实在太困了,眼睛怎么努力也睁不开。四肢变得麻木沉重,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由心田升起,我想要大喊大叫,但是却发不出声音。
我感觉心跳越来越快,呼吸逐渐变得困难!
“我这是快要死了么?没办法了…”我的心中升起一股明悟,意识开始涣散。
“噢噢啼——”
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公鸡鸣叫声传入我的耳中。蓦地,周身的压力一轻,呼吸变得正常。
一天中最黑暗的时段已经过去,黎明正在到来。
天快亮了!
我心神一松,再也支撑不住,终于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大中午了。
我足足睡了有一天一夜,醒来却还是感觉浑身酸痛,丝毫没有充足睡眠之后的满足感。
妈妈跟我说,虽然我在为外婆守灵的时候睡着了,但舅舅他们见我一睡这么久,知道我的确是累着了,所以并没有怪我。
我心知肚明,如果不是最后一个晚上的异变,我应该是勉强可以将守灵坚持下来的。
回想起那天晚上那种诡异的感觉,我不禁毛骨悚然。
用文字来描述的话,那种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上身了!
“小深?”妈妈的呼唤将我从沉思中唤回过来。
看着妈妈关切的脸,我摇了摇头,将杂乱的想法驱赶出脑海。
我曾对妈妈旁敲侧击过‘三阴’体质的问题,妈妈却是一无所知的样子,看来外婆并没有跟她讲过这件事。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也没有讲给妈妈听,因为我不想让她担心。
“妈,我该回学校了。”我岔开了话题。
我请假回家已经一个星期了,外婆的后事也已告一段落,是时候回省城了。
妈妈给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当天下午我就坐上了回省城的汽车。
而临出门之时,站在外婆家的房子前,看着这个我住了很多年的老旧房子,那一草一木,一梁一瓦都是如此熟悉,可想到外婆已经不在,这个地方再也回不到从前,我心中就有些发堵。
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对着老房子拍了一张全景照片。
我当时并不知道,我这一无心的举动,将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也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未来。
回到警校已经是晚上了,见我回来,同宿舍的小徐,大飞,小黑他们知道我外婆去世了,都关心的问我怎么样了。
小徐他们和我一个宿舍,平时训练都是一组,两年下来,我们四人的关系格外的铁。
我对他们笑了笑,说是事情过去了,已经没事了。
小徐似乎看出了我的疲倦,说:“陈深这些天估计很累了,我们让他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小徐。我们四人之中,小徐年纪最小,但是他却是最为成熟稳重的一个。
这可能跟小徐的成长经历有关。
他是家中长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他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他妈妈一直没有改嫁,一个人拉扯四个孩子。
家庭的艰难让小徐早熟成长。
所以我们三人都很服他,让他当了寝室长。
见小徐发话,大飞和小黑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躺在宿舍的床上,我心潮起伏。过去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诡异了。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