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都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他说的那些,什么量子力学意识物质的,我都是一知半解。
我知道自己的这个表哥是个能人,他若是真能研究出什么东西来,对我也有好处。毕竟我有一种令人无语的特殊体质,阴气什么的一直对我虎视眈眈。周浅如果能够用科学解释法术的运行原理,把千百年来一直存在、玄而又玄说不清楚的法术运行机制给构架起来,那我就有救了也说不定。
我心中如此意淫着的时候,周浅已经神神叨叨地走开了。我不由苦笑,看来自己还是不想那么早死啊!才会有这么奇怪的联想。
在外公家吃了晚饭之后,我们都各自回了家。
在我自己的房间里,我锁上房门,拿出了旧手机。我打开相册,看到了照片上的小白。我将白天发生的事情讲给小白听,小白问我:“你就不担心驱邪失败救不了乐乐,最后反倒被乐乐父母给赖上吗?”
她的这个问题和当时我妈妈的忧虑一模一样,我想了想,说道:“如果说一点都不担心那是骗人的,但是如果我白天退缩了不试一试的话,那我余生都不会心安的。而且我的余生......”说到这里我停住了,心里暗暗叹气。
我的余生已经不长了,还不如做点好事积些功德呢。
小白没有注意到我话里的未尽之意,她对我说:“下次你去哪的话,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一个人呆着实在是太无聊了!”
我脑海中浮现出姨婆对我的警告,但听着小白如此可怜兮兮的语气,我笑了笑:“好的。”
在家的日子平静悠闲,却也过得极快,一转眼又过了三天。
正月初六这天,我正在家里上网,手机忽然响了,我一看号码是我舅舅打来的。舅舅一般不会打电话给我,所以我有些奇怪,快速地接了起来。
“小深,你快过来,又有病人找上门来了!”小舅舅在电话里的语气很急迫,催着我过去。
电话说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又有人找到了外公家里,想要得到救治。似乎是什么人生了怪病。
挂了电话,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打算去外公家。
小白的声音响起:“陈深,我和你一起去。”
我想起之前和小白的约定,点了点头。
外公家和我家并不是很远,我骑着电瓶车十分钟就到了。在路上的时候,我有些无奈地想:“生病了就去医院呗,怎么老往外公家跑呢?难道以后要我接替外婆的角色么?”
外公家老屋的门前围了一群人,我一到,小舅舅就迎了上来,拉着我进了老屋:“快来看看,这个你能不能治?”
屋里有几个陌生面孔,其中有一男一女,女的手里抱着一个差不多一两岁的小男孩,小男孩脸色发黑,浑身抽搐发抖,脸色很差。男子站着一旁,双手焦急地搓来搓去。见我进来,那男子接过女子手中的小男孩,抱到我的面前,急道:“你就是那个大仙吧?大仙求求你快救救我的儿子!”
大仙?
我愣住了,我什么时候成大仙了?
这时候旁边出来一个女子,拉着我的手臂感激说道:“大仙,你上次救了我家乐乐,我们已经在家里给你立了牌位,保佑你长命百岁,大富大贵!这次也求你显显神通,救救这孩子吧!”
这女子是乐乐妈妈,看到她我就明白了眼前状况的由来。看来是我救了她儿子以后,她认定我是一个大仙了。那一男一女应该是她带来找我看病的。想明白了这一点,我不由暗暗苦笑:我能救了乐乐,那完全是逼到绝路之后的无奈之举,要说治怪病救人命,那我是一点经验都没有的。我不会因为自己侥幸驱邪成功,就认为自己是真的大仙了。这一点的清醒认知,我还是有的。
既然这样,我就打算回绝那对男女。虽然他们带来的小男孩很可怜情况很糟糕,但我不是我外婆,没有那个救人的能力!
“那个...其实我并不...咦?”我话还没说完,忽然觉得有些惊奇,因为我发现那对男女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对男女三十来岁,男的面相忠厚老实,女的长得也算风姿绰约,他们两人的模样,我的确是有些印象,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我正在努力回忆,那对男女和乐乐的妈妈一直在恳求我救救那个小男孩,我摇了摇头,正想拒绝他们,一个清脆的童音响了起来:“大哥哥!”
听到这么一声熟悉的‘大哥哥’,我心中一动,目光转向声音来处。在那男子的右手边,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一个穿着粉色外套的小姑娘,梳着两条长长的小辫子,正惊喜地看着我。
小姑娘十岁左右,脸蛋白净可爱,嘴角边两个小小的酒窝,一双眼睛又大又亮。
看到她,我一下就想起来了。
米米!
小姑娘的名字应该叫做米米,外婆送去后山殡仪馆火葬的时候,我在殡仪馆后面的树林里遇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小姑娘当时在哭,说自己迷路了,我就把她给带出那个树林了。小姑娘说自己叫做米米,当时还发生过一件诡异的事情,米米说看到了一个没穿衣服的大姐姐躲在一边哭,我后来仔细找了找却没有发现。
我后来有过怀疑,米米看到的那个没穿衣服的大姐姐,就是小白。
我后来拿这件事向小白求证,小白却矢口否认。
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