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亭台,众人互相见过礼后,大夫人那温厚的嗓音随着响起,“沫儿,来,到娘这儿来,”说着,对顾清宛招招手,后者会意,掩起一身锋芒,乖顺的行至大夫人跟前,低眉顺眼,嗡嗡的喊了声大夫人。
见她乖巧,大夫人面露怜惜之情,心肝宝贝的把她揽进怀里,疼惜的说道:“我可怜的女儿哟,这次可遭了大罪喽,都怪你二姐,没事去什么池塘,多危险啊?”
说到这,稍稍停顿了下,暗地里打量了眼怀里的人儿,见她面色平静,黝黑的眼珠子转了转,话锋一转,“不过,你也别生你二姐的气,她当时吓坏了,所以才没来得及喊人救你,娘已经罚她面壁思过了,娘知道沫儿最乖巧懂事,所以会原谅莲儿的吧?”
听到这话,顾清宛不屑的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看来这个宁雪沫还真是不受宠呢,明明跟宁雪莲两人同身为庶女,待遇却是千差万别,大夫人虽说着怜惜她的话,可还不忘替宁雪莲辩白。
“大夫人,这件事沫儿都没有放在心上,自然就不存在原不原谅之说。”顾清宛低声细语的回道,只是这一句大夫人却是叫的无比清楚。
“咦?看来真是生气了,今日可是连娘都不喊了。”大夫人一愣,似乎没想到顾清宛会喊她大夫人,她瞥了一旁惨白着脸的宁雪莲一眼,呵呵一笑,声音却是沉了几分,“不仅生你二姐的气,连我这个当娘的都气上了。”
这话说的耐人寻味,似乎顾清宛不改口,就要背负小气之名。
本来听到顾清宛说没把落水之事放在心上,一旁的宁雪莲松了口气,可一颗心还没着地,又撇到大夫人凌厉的眼神,再次惨白了脸。
“就是,宁雪沫,我娘都已经这么说了,你怎么还记仇啊,心眼忒小了吧,再说了,你要是不肯原谅二姐姐,你就直说,我娘肯定不会偏颇的,你又何必说那样的话伤我娘的心。”坐在石凳上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姑娘,睁着圆滚滚的眼睛,鼓着腮帮子,撅了嘴,狠狠的瞪了顾清宛一眼,一张秀丽的瓜子脸隐隐现出一种高傲的神色。
她便是宁国侯府的嫡次女宁雪玉,从小泡在蜜罐里长大的,甚至比宁雪兰还要受大夫人宠爱,毕竟是老来得女,宝贝程度自是不一般,间接着养成了目中无人,骄傲自大的毛病,不仅如此,而且还是一位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自大夫人怀里退出,顾清宛微微抿着唇瓣,心里腹议,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碰到极品女,果然,这具身体比较喜欢吸引极品。
抬起水眸暗地打量了眼面前的大夫人秦氏,长了张精致小脸,尖尖的下巴,一双晶莹的眼睛,身材娇小,越发显出种柔弱,表面上看起来无害,但依顾清宛看人的眼光,绝对是飞机里的战斗机。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大夫人秦氏的地盘,据说有只野狗跑进来她都会知道,那岂会不知宁雪莲把宁雪沫推进荷花池的事情?就这一路走来,她感觉暗地里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呢。
正踌躇该怎么回答,只听一直没出声的宁雪兰慢悠悠的道:“娘也太大惊小怪了吧,您又不是不知道三妹妹的性子,闷声闷气的,再说那件事,无非就是两个姐妹之间嬉戏玩笑而已,哪来的原谅不原谅之说。”
说完,捏着帕子掩嘴轻笑一声,接着道:“三妹妹不喊娘,怕是因为这两天您没得空去看她,生闷气呢,您多哄哄她就好了。是吧,三妹妹?”
立在一旁,双手撕着手帕,咬着嘴唇的宁雪莲见宁雪兰帮忙说话,心里一喜,一双美目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也不紧张了,看向顾清宛的目光含了一丝不屑,扭头对大夫人道:“娘,大姐姐所言正是,不过是两个小姐妹嬉戏玩笑罢了,这府里谁不知道三妹妹娇弱无力,一不小心掉进池塘也是正常的。女儿不是推卸责任,没能及时救上三妹妹,女儿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因为这女儿也大病一场呢。”
顾清宛寻声望去,一坐一站两位女子,皆是容貌上佳之人,坐着的那位梳着妇人髻,想必就是已嫁为人妇的大姑娘宁雪兰,而恨恨瞪着她的便是刁蛮任性的宁雪莲喽。
顾清宛听着姐妹俩的话,秀眉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心中暗叹,这宁雪沫是有多弱啊,一个个的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看着她的目光皆是不屑,不过转念一想,如此也好,低调点有助于她办事。
“沫儿,你怎么说?”大夫人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几人言语之间已经给了顾清宛充分的思考准备,论演戏,她可不输给别人,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既然这些人这么爱演,她当然得奉陪到底喽。
听到大夫人的话,顾清宛看向端坐在石凳上优雅端着茶盏的宁雪兰,目光不停留地又转向站在她旁边的宁雪莲,最后落在大夫人秦氏的身上,本来惨白的小脸霎时溢满了委屈不甘,眼中含泪,似乎下一秒那泪就要溢出来似的,但偏偏被她倔强的强忍着,不让眼泪掉出来。
只是一眼,便又害怕的垂下头,活像只受了惊吓过度的兔子,颤抖着肩膀,却只字不说,但无疑这种表情比千言万语来的还要有力。
宁雪兰和宁雪莲一愣。
大夫人见到顾清宛委屈不甘想诉说却无处诉说的神色,眉心一紧,眼下有外人在场,她不好开口责难,可再这样下去,不出明天,她肯定会背上苛责,偏颇庶女的名声。只要是关于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