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早晨宁静的村子里响起。
“来了,来了,别敲了,门都敲坏了。”郭氏打了个哈欠,撇着嘴,边朝门口走去边非议着,谁这么缺德,大早上的饶人清梦。
等她哈欠连连的来到门口,打开门本来想张口骂两句时,却见自家门口站着的人居然是里正,立马换上了一副狗腿的表情朝顾有财笑着问道:“哟,这一大早的,里正您咋来了呢?”
顾有财脸色不悦的看了一眼假笑的郭氏,出声道:“元海呢?你去把他给我叫来。”
作为一名里正,虽然一辈子没有怎么为村里做过多少贡献,但是在他当里正期间村里也没有发生过什么过大的纠纷,如今在自己的管辖之下居然出了这样的事,这不是明白的打他顾有财的脸吗?尤其郭氏这个娘是咋的当的,能教出清雯那么歹毒的姑娘,小小年纪连自己的堂妹都敢推下水,心肠如此恶毒。
郭氏瞧着里正面色不善的样子,讪讪的笑了笑,“里正您里面请,我这就去喊元海。”将顾有财迎进堂屋,郭氏便转身回房间去叫自家男人,心里还琢磨着,最近好像没得罪村长吧,他咋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不行,她得去问问元海才行。
“元海,元海,你快醒醒,里正来了,要见你呢。”郭氏来到炕前,伸手去推还在睡觉的顾元海。
“你说啥?里正来了,这一大早的有啥事啊?”顾元海一听顾有财来家里了,连忙坐起身,睡眼朦胧的看向郭氏问道。
郭氏白了顾元海一眼,没好气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我瞅着里正的脸色不太好,你没做啥事吧?”
顾元海边穿衣服,边回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一阵子都在帮老四家盖房子,能干啥事,你别瞎想了,我去看看。”说完,下了炕,穿好鞋,便朝堂屋走去。
等顾元海来到堂屋的时候,顾有财抽着旱烟抬头看了他一眼,“起来了。”
“恩,不知道有财大伯找元海有啥事?”顾元海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顾有财问道。
半晌没有听到回答,顾元海局促不安的坐在椅子上,不晓得到底是咋回事,里正见他来了,就说了一句话便不再开口,难道自己真做啥不好的事了,他看向里正再次开口道:“有财大伯?”
顾有财拿着烟杆在椅子上敲了敲,也没看顾元海,只是垂着头轻声说道:“迎夏那丫头醒了。”
“真的?”
顾元海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脸喜色的看着顾有财,真是太好了,之前的传闻他也听说了一下,现在清宛丫头下落不明,迎夏丫头要是醒了,就能知道谁害她们掉进河里的了。等喜过之后,坐回到椅子上,脸上笑容一敛,迎夏丫头醒了,里正不是应该去老四家吗,怎么来他们家了,莫不是跟自己家有关系吧,想到这些,顾元海欲言又止的看着顾有财。
“咋了?你是想问我为何没去元河家,而是到你们家来了?”顾有财问道。
“恩,元海确实不明白有财大伯您来是……”顾元海伸手挠了挠头,轻声询问道。
顾有财叹息了一声,“元海啊,你养了个好女儿,小小年纪竟如此恶毒,连自己的亲堂妹都想推进河里。”
“啥?这不可能?不可能……”顾有财的话音刚落,顾元海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惨白的看着顾有财,嘴里一直喃喃着‘不可能’。
“这是迎夏丫头说的,难道还有假?两个人合不来,拌拌嘴是常有的事,可清雯那丫头咋会恁狠心的在这大冬天的把人推进河里,这不是要人命嘛,那河水冷冰冰的,莫说一个九岁的小姑娘,就是你这样的壮汉又能待多长时间?更过分的是,你家闺女没有将清宛丫头推进河里,而是阴差阳错的把老实家的闺女推进了河里,人家清宛丫头让你家闺女回村里喊人,自己却跳进河里去救老实家的闺女,结果呢,你家闺女都干了啥子,她根本就没有回村里喊人,她这是想让两个丫头都没有活路啊。”
心痛的说完这些,顾有财忍不住的落了眼泪,他知道这件事自己做的不地道,可是为了整个顾家村,他也是没有法子啊,只希望清宛那丫头在天有灵能够体谅他。
顾元海抱着头蹲在地上,整个脑子一片混乱,他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咋会是自己的闺女害得清宛侄女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恼恨的使劲的砸了几下脑袋,恍然想起清宛侄女出事的当天,自家闺女捡完柴禾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叫也不出来,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双眼无神的盯着门口,嘴里说道:“怪不得,怪不得……”
真的是自家闺女做的,所以那天她才那么反常,他该咋办,一边是闺女,一边是四弟,顾元海犯了难,他知道在清宛丫头生死不明的时刻,不应该偏袒自个儿的闺女,可是,可是他就清雯这么一个闺女啊,他该怎么办才好?此时的庄稼壮汉也不禁抱头痛哭起来。
“唉,元海,我知道你心里痛苦,我这次来呢也不是让你把清雯那丫头交出去,毕竟清宛丫头的事已成定局,不管咋样处罚你家闺女,清宛那丫头都不会回来了,何况我也不允许因为你家闺女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影响村里姑娘的名誉,虽然不能公开说是你家闺女害死清宛丫头的,但惩罚是不能少的,我也不为难你,要嘛几天之内你送清雯丫头出嫁,要嘛就把她送的远远的,反正你家闺女以后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