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磊家住在山泉镇的另一头,差不多临近镇子的外面了,是一个老旧的小院子。院子是旧社会时期当地一个地主家的,后来新中国建立起来,地主家就被打倒,房子自然也就分给了普通民众。这个院子里面有十几间房,高磊他们家有三件,除此之外,其他的房间还住着三户人家,整个院子里上上下下一共住了有十几口人。
除了自己家的房间之外,其他的设施就成了公用的了,尤其是厕所。不过最近这些年,人民的生活逐渐富足起来,有些人家就在自己家的后面将围墙凿开,新修起了房间,也算是让自己的家完整独立。高磊的家就在院子的大门的正对面,在他家的后面与院子围墙之间还有条两三米宽的狭长巷子,前几年高磊一家就把那巷子划了一部分,给自己家修了厕所和厨房。
院子周围的围墙很是斑驳,有些地方甚至还出现了缺口,看样子当年这打倒地主的行动非常激烈。院子的大门非常厚实,听高磊说那一扇就得一百多斤,这周围都是几十年住在一起的邻居,相互之间非常的熟悉,也不存在说要提防谁,所以这大门通常也是不关的。院子并不大,中间种了几棵大槐树,树冠遮天蔽日,将这个院子中间基本上都罩住了。树荫下修着石桌石凳,天热的时候可以用来纳凉。
刚走进院子我就感觉有些阴冷,不是因为树阴,而是一种奇怪的感觉。院子里非常的安静,安静的好像一点生气都没有。我问高磊,院子里这会一个人也没有?
赵磊说他也说不清楚,因为自己平时都在外面跑出租,很少有这个时段回来的。我想了想,觉得是自己太多疑了,也不再多言,跟着高磊往他家走去。穿过院子中间的树阴,我和高磊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他家门前。
一看这就是老房子了,木板的房门上各种列横划痕密密麻麻的,屋檐下灰尘和蜘蛛网就好像某种奇怪的藤蔓一般疯狂的蔓延着。这样的地方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真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在这里一住就是几十年的。
高磊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顿时就从屋里蔓延出来一股奇异的肉香,似乎家里面正在炖肉。高磊说他是昨天炖的牛肉,照理说这都过了一天了,那味道就算是有也不可能还传得这么远。我问高磊:“你家里有人在?”
高磊愣了一下,点头道:“我老婆这会应该在家!”
我心头顿时一紧,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涌了上来。我一把推开高磊,迈步往屋里冲去。高磊的家境不算太好,算是个很普通的人家,家里各种家具倒是一应居前,只是房子的面积小了点。穿过狭窄的客厅,我沿着那香味飘来的方向径直走到了屋子的后面,来到屋子后面被高磊新盖不久的厨房里,我顿时就看到一张放了几副碗筷和正冒着热气的盆子。盆子里装的是一团黑呼呼的好像是放多了酱油的炖肉,香味就是从盆子里冒出来的。
在桌子不远的炉灶上,一个黑色的砂锅也还在冒着热气,显然是主人家刚刚做了吃的。
仔细打量一番,就看到在炉灶的旁边躺着一个身穿睡衣的中年女人,女人的脸朝上,面色一片死灰,双目瞪得老大已经失去了色彩,俨然是已经死去了多时。这时候,高磊也冲了进来,看到那女尸,哇的一下就惨叫出声,朝那女尸扑了过去。听赵磊的叫喊,那女人应该就是他的老婆。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高磊的老婆显然是刚刚准备要吃饭,突然就倒毙了。至于她究竟是如何死的,我现在并没有兴趣,而是迈步走到了桌前,看了看那盆子里装着的黑呼呼的肉。这肉看上去非常奇怪,那质感和光泽似乎带着某种特殊的灵质。
我用手指夹了一块起来放到鼻尖闻了闻,味道很腥,很古怪,至少我可以确定,这肉绝对不是我们平常吃到的任何家禽的肉。桌子上摆着三副碗筷,其中有两幅是动过的,另外一幅干干净净,筷子也好好的摆在碗的旁边。
我皱起眉头,心说难不成高磊老婆是吃了这肉出的事?
还没等我细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仿佛杀猪般的嚎叫声把我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去,就看到高磊的老婆竟然活了过来,她两只胳膊和两条腿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了高磊的身上,将他制得死死的,丝毫不能动弹。
同时,高磊老婆的嘴正狠狠的咬在高磊的脖子上,那两排白森森的牙齿深深的陷入了高磊的皮肉之中,一股鲜血好像破裂的水管一样嘶嘶的往外冒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