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乌如今还未出来,却是危险至极了,在座各位脸上都是担忧之色,但偏偏,城门外对不住他们的修士,这些人有法子帮忙,而韩三乌,他们却帮不上。
江承平自责道,“韩老弟帮我甚多,我却从不能帮到他。”
此事担忧却又无解,众人对坐了许久,也只能是叹息罢了。他们如今只知道黑衣人黑衣人,可黑衣人住在哪里,他们究竟有多少人,烛龙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为何连韩三乌都听他的话,这些他们一无所知。
温明月一双美目环视着四周,看着这些大楚已经最高阶的修士却无能为力,只能叹道,“我来的那条路八成他们发现了,如今已经再也找不回黑衣人住的地方了。我……我去守着白诺,说不得能从他口中知道些什么。”
说完,她便立时起身离开,韩宇瞧见她是低着头的,怕是眼中有泪,不愿让人看见。
温明月走了,一屋子人相互无言,还是江承平说了句,“城外黑衣人宜早不宜晚,各位去准备准备,入夜我们就出发。”他是主,温家人是客,何况这里江承平也比别人更了解,倒是一时间,两边的几位修士同声应答,气势不凡。
江承平这才起了身,跟温外公寒暄几句后,转头冲着韩宇道,“你外公远道而来,阿宇好好陪陪。”
韩宇此时刚刚从看到母亲的激动心情中平静下来,又听见韩三乌说不得已经遇险,心中一起一落却是愁肠满肚。听见这声音,连忙抬头看,正瞧见温外公笑眯眯的看着他,冲着他招招手道,“阿宇到这里来。”
韩宇连忙叫了声外公,旁边江九帆已经推了推他,韩宇便走了过去。刚到身边,就被温外公紧紧抓住了右手,他外公的那双手,就跟他的身材一样,胖胖的,厚厚的,手掌心像是放了个厚垫子,抓着人舒服极了。
他听着温外公冲着江承平道,“我这一儿一女,明玉听话只是一直没找到伴侣,明月倒是生了一个,可也没带在身边,说起来,我活了两千多岁,这还是第一次抱孙子呢。”他笑眯眯的看着韩宇道,“如今虽然抱不成了,可也得好好看看。”
江承平连忙拱拱手道,“那是自然。”立时便带了江九帆离开。韩宇瞧见江九帆回头望他,怕他担心,给了他个没事的表情。
一路上,温外公的手便没松开,带着韩宇边走边问,问韩宇小时候的事儿,问韩宇这些年的经历,还问他的修为。他的问题多且杂,若是别人,韩宇这性子却是早就恼了,可偏偏这是他的外公,这个和蔼的老头从一开始出现,就让他感到了安心。韩宇便静了心一条条说,从小时候的事儿就略略的说,烛龙绝地里的事儿就细细的说,不多时,就到了地方。
温外公单独被安排在了城主府的一所小院里,里面种满了竹子,名字也随着景色来,便叫了竹苑。修士不喜人伺候,最多是养上两个童子,照顾生活。可也与平日里所说的奴婢不同,他们收童子其实就等于半个弟子,平日里总有指点,愿意的人多得是。
温外公一到了竹苑,果然也有两个十二三岁的童子在了,韩宇瞧见他们,不由想到了白果南星,原本他回了飞星峰,就准备将这两人接到身边的,开始却是不好暴漏行踪,后来行踪不是问题,他回了洞府看了一次,这两个孩子却都在冲关的关键时刻,不好打扰,他便直接退了出来。
如今一想,明明带着两个屁大点的孩子,将烈阳宗闹得人仰马翻好似还在昨日,可竟是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当日让人十分忌惮的夏春亭已经被人掠去,烈阳宗也如荒山一般了。世间变换,可是让人唏嘘不已。
两个童子并不多话,立时忙着泡茶倒水,等着温外公带着他坐在茶几前,已经一切准备妥当,这两人早就退了下去。房门不知道何时被关上,屋子里陡然暗了下来,仅有几缕阳光从窗格之间透过来,恰好可以看到袅袅升起的水雾。
韩宇的心不由漏跳了一下,这哪里是普通叙旧的节奏。
果不其然,刚刚还笑眯眯的温外公,此时那张胖脸竟是严肃起来,一双眼睛却陡然亮了起来。他也没废话,而是问韩宇,“你从烛龙那里逃出,烛龙可否给了你什么东西?”
这事儿韩宇和江九帆只告诉了江承平,但温家人来的晚,人也多,所以三人并未提起,只是大体讲了讲,对于其中的遭遇,更是一字未提。谁能料到,温外公居然怀疑了?
而且,温外公盯着韩宇,韩宇也看着他。他纵然没有大的表情,可那双略带期望的眼睛也出卖了他的在意。他好像很在意这个。不过,随后韩宇就想到了温家人的身份,又觉得这情有可原了。烛龙的事儿一直是韩宇的一块心病,那股子力量在他的身体内积聚,总是在他情绪激动的时候意图控制他,如今他还能压制,可谁知道以后呢?
说不得,作为烛龙血脉的温家,传承了如此多年,有应对的办法?
韩宇便点了头道,“的确是有。”他还未说完,温外公竟是紧紧地跟了一句,“可是烛龙秘法?”这种迫不及待却与他的修为完全不似,他说完怕是也觉得自己急躁了,不由叹了口气,也不隐瞒,“这涉及到温家的生死存亡,乖孩子,外公并非要打探你……”
这可是他的亲人,纵然多年不见,可想着为了他们父子,避世良久的温家人居然集体出动,他如何不感动?连忙插口阻止温外公说些见外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