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下来的时候就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思考一个人为什么会认识另外一个人,思考一个人的生命到底有多长久,而现在度过的又是几分之几。
我往往不能得到很准确的答案,每次都是模棱两可的。或者说,我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在做什么一样。
我只能说,生命是短暂的。
(林霖自白)
七七偷偷看了一眼林霖,林霖的眼睑下垂,不知是昏昏欲睡了,还是在闭上眼睛思考或是聆听什么,他的睫毛还是那么长,还是像往常她看到的那么长。
就像以前的他,只是坐在她的边上,然后仅仅是趴在桌子上睡一觉,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他。
用手触摸他的脸,他会动动睫毛,动动嘴巴,但是却不会醒来,只是安安静静地睡在那里。世界总是很容易沉寂,她就会轻轻地靠近他,忽视周围的一圈的同学,因为他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如果他睡一觉,醒来的世界里没有了自己,他会不会惊慌。
只是因为七七的那惊鸿一瞥,林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立刻抬起了眼睑,迷茫地搜寻着什么,只知道刚刚的那种感觉异常熟悉。
“我……”七七拿起了一杯倒得满满的玻璃杯,二话不说边把玻璃杯往嘴边送。
“咳咳……”她喝得有些快,被呛着了,但是她还是坚持把那一杯啤酒都喝完了。
坐着的那一圈人的脸色都有些诡异,各个人都各怀心思,看着七七的目光都有些心疼。
而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依旧是低着自己的头,刚刚搜寻的目光不用动多少的脑筋就可以知道是七七的。
除了她的目光,还有谁的目光如此灼热。热,使他窒息。
不知是哪个人鼓起掌来,坐着的一圈人都鼓起掌来。
“七七,你可为游戏开了个好头,这次大家可都要不醉不归啊。”青青嘴角的笑容略带一些尴尬,她也不知道七七喝酒喝得那么猛,那可是她第一次喝酒。
十四岁的孩子懂什么,什么也不懂。
每次抽到七七,七七都像是和酒杠上了似的,越喝越多,越喝越多。台上的玻璃杯越来越少,众人的脸色都难看极了。
七七似乎是在这个游戏之外,而她做的,只是不停地喝酒,不停地喝酒,她只想让自己好好地彻彻底底醉一次。她还不知道醉是什么味道的。
不知喝了多少杯,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但嘴上却还在说:“给我,给我,酒,酒……”那似乎不是她的声音,但确确实实是她的声音。
视线都有些模糊,不知是谁的手扶上了她的肩膀,拖着她往一个方向走,她还是不停地在喊:“酒!你们继续玩,让我喝,酒!酒!”
那个拖着她的人似乎没有声音,七七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她只感觉自己被扶上了床,被盖上了被子。
脑袋里一旁空白,自己像是在奔跑,像是在追寻着一个人,可是那个人离自己太远了,自己只能不停地追不停地追。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有些唤回了自己的意识:“七七,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好受。”
“七七,我知道,你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你睁开眼睛,和我说说话,我们好久没有说过话了。”林霖的声音里竟然听出一丝的乞求和卑微。
七七极力张开了自己的眼睛,看到那个人的模模糊糊的影子的时候,嘴角又露出一丝笑意。
“林霖,呵,死林霖……”七七只是呼喊着他的名字。
对方是一片的沉默,背着光,七七看不到他脸上的模样,只是依稀感觉他没有笑,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不知过来多久,当七七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坐着的那个人的声音。
“七七,你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你有我的qq,你也应该有我的电话,为什么你不问问清楚,我到底对你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你要这样?”林霖的话就像七七往常喜欢看到的言情男主角的话。
七七觉得自己的生活其实好恶俗,落入俗套,自己越是想要活得和别人不一样,越是和别人像。
七七没有回答,只感觉自己的眼眶里似乎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流淌下来。
“七七,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就不喜欢你?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喜欢苏雨乐?你怎么就那么相信我?你不是很喜欢很喜欢我的么?那你现在说话,来回答我,回答我,回答我我就告诉你……”
只是,七七的眼泪越流越多,七七却不用手把它拭去,任由眼泪湿润了她的枕巾,透入枕芯,就像是鲜血在无止境地在她的身体里流淌,热热的,暖暖的。
“七七,你说话……别这样。好不好?”七七也知道这时的林霖已经不是往常那个高高在上的林霖,不是那个在教室里面一直嫌她很烦很烦的那个林霖了。
她没有勇气开口,哪怕只是开口问一句,越哭越凶猛。
“七……我们做朋友,像原来那样,亲密有间,怎么样?”林霖的话就像是被扔进大海的石头一样,有响声,他也听不见。
七七只感觉心里很孤单,很难孤单,为什么要让她喜欢上一个叫林霖的男孩?
上天就是喜欢捉弄人,命运也总是这样喜欢弄巧成拙。时间就兔同流水一般,把所有的好的,不好的,喜欢的,不喜欢的,都一并冲刷走,只留下被岁月改变的我们。
那天晚上,七七想了很多,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
林霖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