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招呼一声,沂南率先前行,踏上巨剑端坐前头,不理会忐忑询问胜负的弟子们,闭目养神一阵,等候随行弟子们全部上了巨剑,就这么破空而去。
“这?”
戒备着的联军将士们面面相觑,浑然不明白沂南是什么意思,却都随着沂南远去而渐渐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无声纵跃上来,落到沂南所在的位置,闹得将士们又是一阵紧张,待看清是自家的霸主,就都面带欢喜,杂乱行礼和呼喊。
“参见大人!”
“是我们的大人回来了!”
能在虚境中保持神志的人,大多是四方势力中得力的干将与贤才,遗留在胡已城中的不算多,所以骚乱片刻就归于平静。这时归属于十日城的谋士和将领凑得最近,面上往往带有与有荣焉的神采,特意留下的吴老五抢先问道:“敢问大人有何吩咐?”
刘恒瞥了众人一眼,故作不耐烦地道:“此战一下,楚亲王已是大势已去,你们主子劳烦本座过来坐镇,说是该我们得的,都得拿到手里,你们且记住了。”
听到这话,分属其他三方的将领和谋士立时目光闪烁,而吴老五等人则笑容溢于言表,“大人能坐镇此地,实在让我们欣喜若狂,将士们听到这消息,必然士气大振,都能心安了。”
随行的一位谋士抢着问道:“大人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
刘恒摆摆手,“除却闹出非我出面不可的大事,余下皆是凡俗琐事,少来烦我。看在你们主子的面上,我勉强坐镇个三五天,你们抓紧时间赶紧把事情理顺了就是。”
言罢他不等众人再说什么,转身入了残留的一座城楼房间,就此关上了门。
即便态度极差,却没人流露不满之色,反而觉得正常,见状谁都不敢再废话,都恭恭敬敬将刘恒送到门口,待房门关上纷纷退出好大一段距离,才有了议论声。
“我说吴老五,你们把这尊大神请来,究竟什么意思?”
“是啊,眼看楚亲王落败,就到分润战果的时候了,这时候把这位大人请来,你们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借着这个机会,其余三方的谋士将领争先恐后出言试探,只为把握十日城方面的态度,尽快禀报上去。
“诸位可得弄清楚了,不是我们想请这位大人来坐镇,是你们哭着喊着把大人请来的!”有十日城的谋士咳嗽一声,慢条斯理地道:“我们也不玩虚的,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此战能赢,咱们大人有多大功劳,想必你们都心知肚明,来都来了,总不能让咱们大人白跑一趟,世上可没有这等道理吧?”
“再者说了,大人想去哪里,谁敢置喙?”一位将领说得越发无赖,“既然大人想在这里多待几天,你们难道还想敢大人走不成?”
又一位谋士接腔道:“有这点功夫,你们还是赶紧回去说一说,尽快把咱们大人该得的好处谈定,这才是要紧事!”
说着十日城中人也摆出不耐烦的姿态,不再理会其他三方的吵闹和询问,就此结伴而去。
连两位霸主的争斗都已告终,胡已城这边留下的事情就不多了,即便留在城中,所有人的心都飘向了更北方,飘向了那座即将被战火笼罩的楚王城。
不仅是他们,所有参与太子之争的诸侯们,乃至整个大夏,都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方向。
作为楚亲王钦定的都城,楚亲王亲自坐镇的大军镇,时至如今已经成为楚亲王势力最后坚守的地方,这里的胜负,将彻底决定楚亲王的前程。
楚亲王,已经退无可退,必须背水一战。
他是否还有底牌,这是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尤其即将兵临城下,人们对于这一点也越发关注了。
“城头宣旨,命五王入京?”
十日城大将军府的议事厅里,听着这个加急军报,人人为之一怔。
这是个什么玩法?
就在联军即将攻城的时候,楚王城楼上有赫赫金光闪耀,传出一个太监的声音,称陛下有旨,命五王与万羽卫金卫尉即刻入京,楚亲王已经率先启程,其他四王与金卫尉也尽快启程,不得延误。
“且不说太子之争一起,外力不扰,便是当今大帝也不得妄加干涉,这圣旨来得颇为蹊跷,就说都兵临城下了,命五王与将军即刻前往京城,这是个什么说法?”
“那楚亲王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身处太子之争,除却强敌入境,哪有圣旨强行干涉的道理?”
“听说圣旨不是假的,想来楚亲王再怎么发疯,也不敢伪造圣旨,可是怎会来得这么巧?”
“就算五王与将军都奉旨入京,该打的战还得打不是?楚亲王闹这么一出,那地盘、人马还是保不住,他究竟唱的哪一出?”
这变故实在古怪,谋士们议论纷纷,都摸不透楚亲王此举的用意。
讨论半天不得其法,邵郡把玩着笔杆,出声道:“姑且不论楚亲王用意,圣旨一出,联军反正是不会停手,只问这圣旨,咱们遵是不遵?”
此言一出,四下俱寂,一时没人冒然给出回应,都显得很是谨慎。
“照理说自古定下的规矩,太子之争最大,除非国战骤起,否则外力不容干涉。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当今大帝插手太子之争的说法,陛下这是坏了规矩吧?”
“假定圣旨是真的,必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