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大将军!”
“将军天下无敌!万战万胜!”
……
如潮的欢呼声之中,刘恒战车从比照城大街上缓缓行过,足足花费数个小时,才到达临时下榻的庭院。
比照城是毗邻宇州最边陲的大城,在宇州联盟大军压境之际,比照城自然成为了抵抗宇州联盟大军的桥头堡。此战规模不算最大,可是声势却远超以往,所以刘恒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有必要坐镇比照城。
于是下达开战命令之后不久,刘恒用最快速度亲自赶到比照城,然后就开始游见军民。刘恒的出现,果然最能鼓舞士气,无论惶惶的百姓还是忐忑的将士,在见到刘恒面容那一刻,立马扫尽颓唐,氛围宛若狂欢盛节一般。
大战在即,还有什么比主帅亲临前线更鼓舞士气的呢?
即便明知道主帅绝不可能像他们一样拼死为战,但主帅坐镇,依旧展现出了与军民同生死、共患难的姿态,还有那种背水一战的气概,已经足够让军民们心气大振了。
再三辞别,刘恒下了战车,在一众随行官将的簇拥下,快步走入临时下榻的豪宅。他没有等比照城知县和卫尉过多寒暄或奉承,当即让他们细细禀报如今局势,迅速进入了状态。
虽然简报随时传达,但总比不上亲身经历者讲述来得详实。听过知县和卫尉把所知局势说了个七七八八,众多官将们窃窃私语,忙于商议的时候,刘恒则问起了自己关心的一些问题,“宇州联盟大军的强者,露过面了吗?”
“启禀将军,如今时常露面的,仅有两名方圆万里名声赫赫的霸主强者,并未见到传闻中的凶地霸主强者。”比照城的知县名叫王盖,是官场老人了,回答很是谨慎与仔细。
刘恒不置可否,随后又朝比照卫卫尉敖涛问道:“这几天宇州联军叫阵,都喊过些什么话?”
敖涛皱眉道:“那些龟孙……”
他顺嘴就想骂脏话,亏得才出口就想起如今身处何地、面对何人来了,赶忙住口,朝刘恒挠头讪讪,见刘恒摆手示意不在乎,他才放松下来,“那些家伙真真得志且猖狂,原本在我等儿郎面前卑躬屈膝,宛若奴才,如今抱了大腿,居然敢在我们城前骂战了,而且嚣张得快上天了都!”
“他们开口闭口,总要提到圣地相助,已天下无敌,区区岳州若是不赶紧屈服,如若螳臂当车,覆灭即在旦夕。”他学着敌军口吻说过一遍,嗤笑不已,“将军您听听,现在连我们岳州都不被他们放在眼里了。”
这话立马引得将官们一阵骚动,脾气火爆者恨不得直接开战,就算心性沉稳的将官,也不免冷笑连连。
“我们乡下常说,越是叫得欢的狗,往往越胆小。”敖涛呵呵笑道:“将军,你说这宇州联军,是不是就像那叫得最欢的狗?”
旁边有卫尉高声接话,“老敖,你这话不对,没听过叫得越欢的狗,肉煮出来最香?”
这明显是和敖涛交情好的,才会如此插科打诨,不过在目前来说,众人的哄堂大笑和笑骂声,足以说明这气氛活跃得多好。
刘恒也露笑,过了一阵才摆摆手,让众人重新安静下来,“说笑是说笑,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宇州联军的确不足为惧,可是明里暗里好几个霸主境强者摆在那里,稍有疏忽,指不定就阴沟里翻了船。”
听他训话,无论文臣武将,俱都正襟危坐,齐齐应诺。
刘恒毕竟不是二世祖,偌大家当全是自己打下来的,如此积累下来的威望,的确非比寻常。只要见到这一幕的人,都能知道那些私底下针对刘恒的怨言和诡计,根本就是徒增笑柄罢了。
正在众人商议对策之际,一个传令兵匆匆赶来,见到主帅和这许多重臣、大将齐聚一堂,却是被吓住了。待自觉丢脸的敖涛骂骂咧咧,上来踢了他一脚,这传令兵才惊醒过来,哆哆嗦嗦禀报道:“启禀大帅……”
敖涛黑脸胀红,又是一脚,“大将军在那边!”
传令兵浑浑噩噩,闻言下意识转向了刘恒这边,腿一软就直接跪下了,“大,大将军!”
刘恒自然不会嘲笑,温声道:“起来说话。”
敖涛实在看不下去了,生怕再丢脸,径直上来双手一架,把传令兵给架了起来,“好生说话,再延误战机,仔细军法处决!”
传令兵猛一激灵,这次吓上加吓,终是捋顺了舌头,“报!城下独来三骑,说是使节!团长命末将前来问问,是否放他们入城?”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虚脱一般,彻底软倒在了敖涛身上,让敖涛气得差点摔人,刘恒当即道:“赶紧扶他去休息。”
敖涛这下再大的火只能憋着,在众多同僚的奚落声中小声应诺,随即拖着传令兵就走。即便走远了,还能听到敖涛低声骂咧的声音依稀传来,“丢人现眼的龟孙!看我转头怎么收拾你!”
议事堂中不免又是阵阵笑声,刘恒也不免摇头失笑。
当然他们大约也了解敖涛的一些秉性,别看骂的凶狠,实则对手下将士最亲的也就是他。若非知道他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听到这等对待手下将士的狠话,早就有人会喝止他,然后再军法问处了。
笑过一阵,才有人提及正事,“将军,还见不见这宇州联军来使?”
“没必要见了。”刘恒收起笑容,“缴文已经昭告天下,再没有任何可说的,若是放他们进来,反倒显得我们心志不坚,所以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