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我的事,他,他本来就是傻子!”被越来越多的手揪住的武大慌了,大声辩解起来。
“胡扯!”一个腰粗如桶的大婶厉声叱呵,“睁着眼睛说瞎话,武大你也要学仗势欺人了吗?”
“谁家傻子能打扮得这么讲究?”
“也不知是哪家的后生,可惜了……”
“谁认识赶紧说一声,通知他亲属啊?”
人人都看得出来,这后生虽然一身怪异黑斗篷,但身段高健神武,透出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风范,一看不会是幸子出身。只可惜如今神情迷茫,十分呆滞,让人为之惋惜,真不知没撞傻前又是什么神韵。
围观人倒是乐于助人,可问了一圈,竟没有一个人认识他,顿时面面相觑,都错愕起来。
“不会是,不会是自己来的吧?”
“如果像是武二那样,小小年纪当了游侠儿,自己东跑西跑的,可就真麻烦了……”
“竟一个都不认识他吗?这可咋办?”
人们迟疑起来,都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武大闻言倒是一颗石头落了地,神情放松下来。他本以为闯了大祸,撞到了哪家公子,如果不是什么权势人家的后辈子弟,事情倒不像他开始时想的那么大祸临头。
“武大,人是你撞傻的,你就得负责!”
“说得对,这后生无亲无故,你得拉回去当亲人照顾,听到没?”
人们痛斥武大一番,又纷纷厉喝叮咛。直到武大苦着脸,朝四方作揖连连道:“我负责,我负责!”,人们才放过了他。
武大看着满地被踩烂的炊饼,又看看眼前傻子。心疼又难受,真不知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了这样的祸事。
他唉声叹气收拾东西,拉耸着脸牵着这后生,重新挑起了担子朝家里赶去。刘恒一直没做声。任由人拉着朝前走,余光悄然打量着周围。
这是个陌生的地方,没多久刘恒就已经确认了,自己肯定没来过这地方,而且看这些人的打扮和习俗。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新奇。
竟然从没见过!
转眼间就忽然到了这里,刘恒实在有些发懵,所以索性静观其变,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再说。
“幻象?”
他从没听说过谁能施展这等乾坤大挪移般的神异术法,按着过往的经验,第一时间就怀疑自己是中了幻术。如同顾如景那件奇物晓梦书一样,使人陷入虚幻的世界,可他观望了许久又生出了疑惑。
如果这是幻象。也太真实了!
一点一滴,都看不出虚幻的痕迹,人人与真人无异。叫卖的东西或行人的打扮,都是新奇又让人觉得十分合理,怎么看这都只是个普通的繁华闹市。
如果不是幻象,却更让刘恒觉得头皮发麻了,转眼就被人生生挪动了不知多远,这是何等可怕的术法?
这不是他熟悉的大夏、北胡或是百武。也就是说距离北阳河庭至少远去了数万里之遥,而且竟然只在转瞬间就无声无息到达此地。怎么可能不让人感到惊悸?
“是谁的手笔?还是那幅灵图真是奇物?”刘恒头脑里蹦出了无数念头,迅速思索着可能。“是谁偷袭我的可能太小,这种近乎仙迹的手段更是闻所未闻,圣人或许都不可能做到。如果是那奇物所致,倒也可能,毕竟奇物本就各有千奇百怪的效用,怎么匪夷所思都说得过去。”
十有*是奇物了。
刘恒了然,可这经历太玄奇,骤然来到陌生地方,也让他心里提了几分警惕,“气血内力和魂力似乎都还能用,这就够了。”
感觉到熟悉的力量,才能让他有点安稳感。
有自保之力,心就不慌了。
穿街过巷,来到一栋木楼房子前,武大黑着脸推门而入,刘恒紧随其后。合上门后没见其他人,他也就不再装傻充愣,打量着这有些陈旧落破的小楼,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废话,这自然是在汴京……”
武大正忙着收拾东西,闻言不耐烦地回应了一句,随后忽然身子一僵,转过头来见到此刻的刘恒,脸色彻底变了,“你,你!”
他惊愕交加,刘恒皱眉思忖,这城的名字在他记忆里根本对不上号,以他过目不忘的本事,也就是说,这地方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到底是来到了什么地方?”
他越来越惊异,没来得及再多问两句,就见武大猛地站起身就想冲出门去,被他脚一绊就重重摔在地上。武大惊慌至极,顾不得喊疼,一咕噜翻起身张嘴就要大叫,明显感到这傻子很诡异!
竟然是装傻!
突然装傻赖到他头上,这就肯定是心怀不轨的歹人,还被他傻乎乎带回家了,不是引狼入室吗?
这是冲着二哥儿来的仇家,还是冲着娇妻来的淫贼?
无论这歹人打得什么恶毒主意,绝不能让他得逞!
“来……”
他想大喊,叫破歹人的恶行,但还没出口就被攥住脖颈,如同铁箍一般死死捏住,瞬间就让他再也喊不出来了!
这贼人好惊人的力气!
他也是贫苦出身,日日做事熬出了一股子蛮力,可这贼人好像没用多大力气,就轻易将他提得双脚离地而起,完全透不过气来。而且这有力的手掌,一根根手指仿佛精铁铸造,任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掰不开!
是个练家子,和二哥儿一样!
武大觉得自己快死了,脖颈被越攥越紧,就要被生生捏断的时候,贼人忽然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