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知道分寸了?”
来的是一架凤辇,宝光内敛,却处处透出不凡。辇上雕龙刻凤,精细而华美,都栩栩如生。拉车的是两头白甲神牛,更衬托出这凤辇的神圣尊贵。车辇上星河般的纱帐内只能隐约见到一个窈窕曼妙的身姿,坐得极为端庄,朝黄竹嘲弄地道:“你们想方设法叫我过来,我如你们所愿来了,有什么手段拒都使出来让我看看吧。不然岂不是白费了你们的这番苦心?”
“师姐!”
看到来人,名为李秀真的真传少女激动得脸都红了,是惊喜和兴奋,好像受了委屈终于见到来出头的亲人一样。
可她身边的执事妇人却露出了焦虑和凝重神情。
“师伯说笑了。”
黄竹浑身气血都在暴动,好像在拼命抵抗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身躯还是难以避免地被压得更低了,连说话似乎都变成了很困难的事,“事情牵扯到师伯,师伯来了正好,省得背后被人诋毁了清誉还茫然不知。”
“哦?”
凤辇内声音变得冷漠,不见喜怒,“那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们的好意,尤其是你们的马师伯?”
马师伯?
刘恒闻言。眼神也从拉风至极的凤辇收回,落在了黄竹身上,“原来她背后站的是马家。主峰有这位华师姐。竟然还有人选择投靠马家,说明马家在蝶花宗的势力还得重新估计了。”
新来的凤辇上所坐之人毫无疑问,应该就是那位华师姐了。
从这事上隐隐透露很多事情,都让刘恒不得不深思。
“师侄是为师伯好。”
黄竹好像很委屈,却刻意避过了华师姐所说的马师伯和“你们”,只提自己。
华师姐平淡道:“别的暂且不提。目无尊长,当掌嘴三十。以儆效尤。徒弟没教好师父也有过错,罚俸两年吧。”
“是!”
她身后有几名弟子齐声领命。越众而出围向了黄竹,黄竹这才慌了,震惊尖叫道:“你,你怎么敢?”
“我如今代掌主峰诸事,处置一个犯错的入门和其师父这等小事,还需要谁批准不成?”华师姐声音冷漠,轻描淡写一般,更显露出自己的强硬和权势。
啪!
黄竹惊愕无措的当口,两旁都有人死死架住她,让她挣脱不得,一只白皙手掌狠狠扇在了她脸上,力道十足。
啪!
……
一片寂静无声,只有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很有节凑的响起,还有黄竹凄厉的惨叫和痛哭,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三十巴掌下去,练皮期也不够看,黄竹原本清丽可人的脸颊肿胀紫黑,更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连呼吸都变得似有所无,看得人心寒。
打的是黄竹,却是打给更多人看的。
当行刑的弟子厌恶收回手,黄竹登时瘫软在地,呜咽哭声透出的伤心,闻者动容。因为她已经发觉自己被抛弃了,她只是一个试探的棋子,当没有了价值,也不会有人来拯救她。
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
“长个教训吧,敢伸手,就要做好被打手的准备。”凤辇上再次发出声音,很悦耳也很冰冷,毫无情感,说不清她是说给谁听的,或许是黄竹,或许是黄竹背后的人,“拖下去吧,送给她不知好歹的师父,如果觉得不忿,大可以让她师父亲自来找我评理,只要她敢的话。”
直到这时,噤若寒蝉的少女们里面,才有几人急忙小心翼翼走出来,将黄竹带走了。
离远了,才有嘶声裂肺地痛哭声遥遥传来。
“师姐!”李秀真喜悦和得意溢于言表,蹦跳着冲过去,委屈道:“幸亏师姐来了,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被怎么欺负呢!”
“你个小妮子,自以为天赋很好就能肆意妄为,也该有点教训了。”说是训斥,但话里宠溺的意味谁都听得出来,“但咱们主峰的人也不能白白被人欺负,否则就要被人看不起了。”
她语气陡然转厉,狠厉处置黄竹建立的威势更盛了一筹,让无数少女纷纷低下头去,连大气都不敢喘。
首当其冲的。却是刘恒!
“见过华师姐。”刘恒抱拳行礼,好像被华师姐的气势压得语气都弱了几分。
虽然隔着华美纱帐,刘恒也能感觉到一道锐利眼神,紧紧盯向了他,“这不是隐脉的刘师弟吗。不知突然到来所为何事?”
这话说的,刘恒就不信代掌主峰诸事的她到了现在还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还是平静回答,“为了追查遗失之物。”
“奇了怪了,师弟是隐脉之人,丢失了东西怎么找到我主峰来了?”
还是明知故问。但刘恒都不需要多说,只需看李家二人一眼,做个要说的架势,两人自然就急于替他掩饰起来。
“华师姐,这事情已经了结了。多谢师姐关心。”李姓执事妇人急忙说话,好不容易才让刘恒收手,替李家保存了最后的脸面,哪里还能让这事再闹腾下去。
华师姐却不理她,只是问向李秀真,“真儿,是这样吗?”
李秀真眼神有些闪烁,她可没姑姑那么知道利害关系。只是觉得最大的依靠来了,甚至都动了再将东西保住的心思。执事妇人哪里不知道她的秉性,急得拼命朝她眨眼暗示。传音威吓逼迫,终于让李秀真不情不愿地道:“是。”
“是这样?”
华师姐有些狐疑,毕竟谁都能看出李秀真说的有多么不情愿,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