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刘恒不知道和泥猴附体后,是否是这人的对手,但这也是如今唯一能让他安心的底气所在了。
说时迟那时快,明长老刺出一道宛若蝶翼的瑰丽剑气,直接将这内力巨掌一剑刺破,随即怒气上涌。直指对方厉叱道:“即便你身为上宗执事,也断然没有随意斩杀下宗真传的道理!你莫非要和我蝶花宗开战吗?”
她平时性子温软柔和,陡然间声色俱厉,竟也有凛然之威。让这周天宗执事也为之一怔。
“道理?”
这周天宗执事哈哈大笑,笑容又倏然收敛,“好,不用拿蝶花宗来吓唬我,咱们就先论论道理。你何不问问你护住这竖子,究竟做了什么孽!”
此言一出,所有目光都锁定刘恒,神色各有各的凝重和惊异。
能让一位周天宗执事不顾一切,甚至当众放下身段,亲自朝一个晚辈下杀手,可见这其中有多大的仇恨。
这貌不惊人的少年,究竟惹了多大的祸事?
偏偏连明长老都忽然不知该怎么争辩了,因为身为同门的她们甚至比外人更加清楚,眼前这位在折腾事情上有多大的本事。所以看向刘恒,人人神情复杂。
做了什么孽?
刘恒愣怔在那里,脑海飞快回忆着自己进入周天宗以来的一幕幕,越想越是把握不定。真要说起来,他来到周天宗可以算是规规矩矩,唯一有过麻烦的,就是试炼之前和杜真武那一场争执了。
然而这事情,怎么想也早该完结,哪里值当让一位周天宗执事来当众发威?
除此之外,就只有在秘境中……
心里渐渐生出明悟。他面上却是惊疑,“敢问这位执事,晚辈自觉一向循规蹈矩,真不知何处得罪了前辈。还请前辈明示。”
这周天宗执事眯了眯眼,瞥向刘恒的眼神越发不善,“之前依仗有些本事就不可一世,竟敢下狠手破去我周天宗弟子的意志,做下这等断人前程的歹毒行径之人,敢说不是你吗?”
那咬牙切齿的怒喝声传遍殿宇。让殿宇中骤然寂静无声,随后哗然大乱。
“什么?”
“竟然有人如此歹毒?”
“那可是周天宗弟子,他也敢下如此毒手,这小子是得了失心疯吗?”
得知真相后,人们看向刘恒的眼神已经急转直下,原本还有些恻隐和同情,现在就只剩下憎恶和厌弃了。
华景秀等人紧紧捂住嘴巴,却还是难以掩饰她们心头的震惊。七人虽然同行,却也是头一次听闻,刘恒竟然做下了这等歹毒之事,顿时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
“你!”
明长老也惊住了,她千猜万想也没料到,事情居然会严重到这种程度。她有心想问一句是否弄错了,可想到对方直接上门就出手打杀的行径,突然就无言以对了。她心中苦涩,早该想到,如果不是这等惊天祸事,对方何至于闹到如此地步。
破去别人意志,这堪称最歹毒的手段。无论原因是什么,谁要是做下这种事,就意味着大错特错,因为这就是毁人前程,断去一个人一辈子的大道,能让人生不如死,比直接杀了对方还狠毒。
他,他怎么能下如此毒手?
面对众人憎恶注视,还有指指点点,唾弃和谩骂,刘恒却是面不改色,从容道:“前辈何不说清楚这事的前因后果?至少也该说清楚事发何地,被害人姓甚名谁吧?”
周天宗执事双眼眯得更厉害了。临危不乱,还能直指要害,这小子果然不是善茬,早知道就该直接打死再论,也不该让他有说话的机会。
见他久久不回应,人们又不免生出疑惑来,莫非这其中还有隐情?
“这不是断天殿的胡宗中胡执事吗?”
有人终于认出周天宗执事的身份,让人们都心念大动,开始浮想联翩。断天殿下这一辈弟子虽说都出类拔萃,当时能生出意志的人依旧不多,数来数去只有一位,那就是……
周天宗九英,胡不归!
而且,胡不归正是这位胡宗中胡执事的嫡系宗亲。
难道真是胡不归?
周天宗九英之一的胡不归,被眼前这少年破去了意志,从此大道断绝?
骚动越来越大,只因这猜测未免太骇人听闻,让人难以置信。可偏偏怎么想,都是这个猜测可能最大,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真闹大发了。
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让胡宗中面色也更加难堪,阴郁而狞厉。毕竟自己侄儿早早名声在外,到头来却栽在这么个无名小辈手里,怎么说都很不光彩。
“秘境中的事,不少人亲眼所见,他们都能为我作证。”刘恒声音越来越从容,特意咬重了秘境二字,“秘境里,是胡不归几次三番找我麻烦,为此我还曾生生受过他一击,只为了结恩怨。然而最后,胡不归自己说要和我单独一战,我当时只是和他道,‘如你所愿,现在能够单独了断了’。随后他没有应战,我就里去了,其间和他并没有交过手,连他意志破碎也是后来才听说的,和我有……”
“闭嘴!”
胡宗中厉声呵斥,不准刘恒再往下说了,因为哪怕说出来这些,已经让胡不归足够声名扫地的了。连打都没敢打,直接吓破了意志,这说出来要有多丢脸,他又何尝不清楚?
这也正是后来,哪怕胡不归背着九英这个周天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