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
“刘恒!”
在见到刘恒的刹那,鸣明和楚争异口同声地怒喝出声,目瞪如赤,“你不要得寸进尺!”
如此大的反应弄得亭中唯一陌生的人也是诧异愕然。
“哈哈,这可怪不得我,刚刚和王兄一战惜败,可不就得下来了吗?”刘恒哈哈一笑,随即目光落在那手持长戟的男子身上,倏然一亮,“若是没认错,当是青穹画戟赵如今赵兄吧?在下蝶花宗刘恒,见过赵兄。”
因为刘恒的到来,三人激战倏然停下,从楚争和鸣明敢怒不敢战的举动,就能看出他们对来人有多么忌惮。所以哪怕来人对赵如今来说格外陌生,甚至自报的宗门也闻所未闻,赵如今依旧面露郑重,当即审视刘恒两眼,抱拳回礼。
这就是赵如今,他身高近丈,肩膀异常宽广,把那百色彩衣衬得好似贴身大袍,身如板剑,头戴金冠,眉目更显出那种不寻常的凌厉气息,锋芒尽显。
尤其与他相伴的那柄长戟,足有丈二,比他个头还要高出一个头去。
长戟奇形边刃红白相间,白如雪霜,红似血浆,锋锐到让人心生寒意,比他本人还要引人瞩目。
这是传闻中与他自幼相伴的一柄真兵长戟,名为青穹画戟。唯有如此,他如今才能以武夫巅峰御使真兵,更是人戟如一,以常人之躯在十强中打下一席之地。
“你糊弄谁呢!”
鸣明脸色愈发阴沉,“王熊几分几两,我会不清楚?第五的亭子我让你了,第六的亭子我又让你了,如今你还穷追不舍,究竟在发什么疯?”
他难敌刘恒,只得不断避让,今日竟是连连受挫。只是受了这般窝火无从发泄,刚刚他近乎把怒火全发在了赵如今的身上,眼见将要把赵如今击败,楚争赶来了,又成混战。随后他才拼尽全力压住二人,要取得胜利的当口,刘恒这个煞星居然又来了,遇到这种事情,泥菩萨都得火冒三丈,更何况是鸣明?
楚争神色同样很不好看,“同为下宗弟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他声如冰寒,看似好言相劝,却谁听着都有一丝威吓之意。
面对他们两人,刘恒淡声道:“奈何我的确是败了,只能来此再和诸位争一争这第七的名头了。”
转头面对赵如今时,他面上又挂上笑意,“早就听闻赵兄戟法堪称圣地一绝,久闻威名,今日总算能够亲身体会了。还请赵兄不吝赐教。”
初时听闻这话,赵如今只以为刘恒在讥讽笑话他,神色微沉,但感受到刘恒说话时的诚意,又有些迷糊了,“刘兄这是……”
“赵如今,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个疯子。”鸣明说话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他分明能在第五,却把那亭子让给别人,如今又把第六的前顶亭让给了王熊,你说他是不是疯子?”
楚争也附和道:“这人仗着实力强横,就想把大比彻底搅乱,赵兄绝不能轻信了他,否则下场就和我们一样。”
“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压于我,我已是忍无可忍!”鸣明和楚争眼神暗中交汇,却是有了默契,朝赵如今道:“赵如今你若是信我一次,就和我们一起战他,绝不能让他再继续胡来了!”
赵如今眯了眯眼。对于两边各执一词的局面,他一时间实在难以做出正确的决断,正在急切思量着,突然面色大变,张口就要惊呼出声。
原来不经意间,他竟见到刘恒背后的虚空中悄然出现两柄真刀,无声无息又迅疾无匹,直朝刘恒交错而来!
见到这一幕他哪里还不知道,鸣明和楚争恐怕早已结盟,不知何时留下了这伏笔,之前说话都是在故意吸引众人的注意,只为这暗藏杀机的偷袭!
而刘恒恍若未觉,仿佛在等待他的回应,可惜他发现的太晚,看情形要提醒估计都来不及了!
眼见惨剧将要发生,他就见刘恒很是自然地前踏一步,双手抬起要行礼一般,举到一半却骤然下落,无巧不巧,居然正正抓住了从腰侧飞纵而过的两柄真刀的刀柄。
直到这时,刘恒才似笑非笑地道:“鸣兄,还没记得教训吗?”
鸣明脸色唰地白了,咽喉滚动两下,竟然再度转身就走。
刘恒相比之前,对他招式拿捏得更精准了,那种完全被人看透的感觉,直让鸣明都生出惶恐来。
如何力敌?
眼见他疾步离去,刘恒却也不追赶,只是低头打量这两柄真刀,若有所思,“这挣扎的力道相比前面那三柄真刀,的确差得远了,看来被我夺去祭练已久的那三柄真刀,他也没了趁手的兵刃,实力比起之前凭空斩了小半。”
难怪见到他就逃了。
难怪对上楚争、王熊和赵如今,他都是久攻不下。
说句实在话,放做那三柄真刀在手的时候,以鸣明之强,楚争、王熊和赵如今还真就难敌他三刀的锋芒,不过现在……
楚争面容阴晴不定,且站且退,到了亭边也是倏然转身快步奔走而去。
待见到刘恒淡然目送二人接连离去,才巧妙拍击了几下手中真刀,就此一晃手不知把真刀收到哪里去了,赵如今只觉深深的震撼。
他何时曾见过鸣明这般模样?
怕是遇见宁如龙时,也没见过鸣明这般畏惧过,竟然只敢偷袭,却连正面一战的勇气都没了!
收起白来的两柄真刀,刘恒若无其事地朝赵如今笑道:“既然闲杂人等已经去了,现下总该能专心比试了,赵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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