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自明事理,很快压下了心里杂念,郑重恭请道:“请恩主亲笔!”
为了这一刻,他早有准备,一声令下,就有工匠和随军快步到来,满是激动和兴奋,个个满面红光摆上桌案与笔墨纸砚,在旁齐声道:“请恩主亲笔!”
刘恒也不推辞,提起那青毫大笔就书写下去。
他毕竟是学过学问的,哪怕耽搁了数年,此刻动笔除了开始时的生疏,很快就找到了感觉,两个大字行云流水般写就。
“好字!”
牛自斧早就从城头跃下,那魁梧人影在城墙连点几下,就跨越了足足百多丈的高度,大步奔来遥遥看了一眼,就哈哈大笑地夸赞起来。
刘恒直觉无语。
他这模样,恐怕字写得好坏根本没看清,这纯粹是看着人来的。
不过两人交情渐深,刘恒也明白他是个什么直脾气,自然不会跟他计较。他自己低头看去,就见这两个字写得还有当年求学的痕迹,却比当年多出一股杀伐之意,更见筋骨,苍劲有力,似乎隐隐有了自己的风范,于是自己也深觉满意。
“苍莽雄劲,气魄自存,果然好字!”旁边黄儒世看得双目一亮,对刘恒更是高看一眼,心里忍不住暗道:“恩主笔力惊人,想来曾经做过学问,还有军伍生涯的影响,使得笔书更显独具一格,已然有所成就,实在不简单。”
至于其他将士,一群武夫和牛自斧一般模样,哪里管得字写得好不好,只要是刘恒亲笔写的,他们就跟着牛自斧一片叫好起来。
“行了,既然城名已定,城头石匾的事情也就交给黄先生了。”
刘恒笑笑,不理会这群军汉的胡乱鼓噪,把这两字笔书交给黄儒世,黄儒世郑重接下,又递给身边相随的工匠。工匠恭敬捧着这份刘恒亲手笔书快步离去,显然拿去开始督造,竟是半刻也不耽搁。
定下名字来,黄儒世才恭请刘恒继续入城。
因为出了这桩事,好些将士显然想要借机偷懒,嘻嘻哈哈也下了城头,簇拥到刘恒和牛自斧身边就开始诉苦。
刘恒自然知道他们是什么心思,除了邀功就是偷懒,只是想到他们这段时间的确尽心,也就任由他们去了。
“连道路和坊市都造好这么多了?”
一群人刚入城,刘恒遥望城中鳞次栉比的景象,不免失声惊道。
有工匠闻言就敬佩望向黄儒世,“启禀大人,全亏了黄先生,事先早已画好十日城的详细图纸,造城事宜才没有耽搁片刻,紧锣密鼓连战八天,才有如今局面。”
“早说了,建城这等大事何止我一人的功劳?”
黄儒世既是唏嘘也有无奈,“如今局面,是所有人一起努力的结果,要说有功,人人都功劳甚大才对。”
“哈哈,先生别谦虚了。”牛自斧咧嘴大笑,“咱们这些莽夫只懂得蛮干,如果没有先生的策划,叫我们拆城还容易些,要建城就是干瞪眼,空有一身力气也没用。”
牛自斧就有这点好,很有自知之明,还知道敬重有真本事的人。一开始,他对黄儒世这等贪生怕死的降臣自然没有丝毫好感,往往见面爱答不理,招呼也不会打一个。可是这七八天共事下来,他是亲眼看到了黄儒世这惊人技艺和本事,于是对黄儒世态度立时大变,变得很是敬重。
听人私下回报,这几天黄儒世发下什么命令,他都是第一个顶上去,任劳任怨听从黄儒世的驱策。不仅如此,有几次将士想偷懒,还有拉孜部族被逼来的壮丁们不少次差点哗变,他比大四更快战出来,为黄儒世平息了这些风波。
身为这军伍里公认的二当家,可谓是刘恒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的人物,能做到这地步,可见牛自斧对黄儒世是发自心底的认同和敬重。
听他这么说,黄儒世唯有回以苦笑,“牛团长盛赞,实在过奖。”
随后一群人边走边看,黄儒世则在旁讲解。他对十日城的种种规划,刘恒之前听他说过不少次,也曾见过图纸,但是显然怎么都比不上现在亲眼见到实物的感觉来得直观。
眼见黄儒世的规划已经大半变成现实,刘恒心里颇为感慨。至于其他将士,虽说所有东西都是出自他们的手,可闲逛观赏还是头一次,也是看得啧啧称奇,面上都是得意之色,都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一群人刚入城,刘恒遥望城中鳞次栉比的景象,不免失声惊道。
有工匠闻言就敬佩望向黄儒世,“启禀大人,全亏了黄先生,事先早已画好十日城的详细图纸,造城事宜才没有耽搁片刻,紧锣密鼓连战八天,才有如今局面。”
“早说了,建城这等大事何止我一人的功劳?”
黄儒世既是唏嘘也有无奈,“如今局面,是所有人一起努力的结果,要说有功,人人都功劳甚大才对。”
“哈哈,先生别谦虚了。”牛自斧咧嘴大笑,“咱们这些莽夫只懂得蛮干,如果没有先生的策划,叫我们拆城还容易些,要建城就是干瞪眼,空有一身力气也没用。”
牛自斧就有这点好,很有自知之明,还知道敬重有真本事的人。一开始,他对黄儒世这等贪生怕死的降臣自然没有丝毫好感,往往见面爱答不理,招呼也不会打一个。可是这七八天共事下来,他是亲眼看到了黄儒世这惊人技艺和本事,于是对黄儒世态度立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