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能骗过多少人?”
德琼回想刚才两人配合做的戏,喃喃道:“本来是去打探别人实力的,谁知道遇到这么个狂妄小子,反而把你的实力透露了大半,现在想想真是亏大了。”
“无妨,目的差不多也达到了,那几个没有动容的人,显然自身实力比我展现的更强,到时候只需要注意他们就好。”刘恒倒想得通。
每件事都有坏的一面和好的一面,展露一定实力,也容易区分出真正该视为劲敌的是哪些人。
“废了武身尸仆的时候,左侧亭台上有个少年看我的眼神,竟然是仇视,或许他也是武身,才会有感同身受的恨意。”
悟读灵心的异能,就是不会遗漏任何细节,刘恒慢慢回忆着每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他应该就是传闻里那个裂海宗疑似武身的天骄弟子,而且眼神只有厌恶和仇视,并没有凝重,显然哪怕见到我展现的实力,他依旧坚信自己比我更强,或许还想替同是武身的尸仆找我报仇。有这样的自信,看来真正的武身,应该比这两具武身尸仆更可怕。”
德琼认同道:“的确,武身尸仆或许比活着的武身肉身更坚韧,但毕竟失去了生机,天赐的异能其实威力比生前弱了起码六七成。我曾经见过一个同境界的武身,不得不承认我并非他的对手,你说这人如果真是武身,那你绝不能掉以轻心。”
点点头,刘恒又回忆起其他几个人来,“斜侧亭台有个人一直背对我们,负手挎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我印象很深。只有背影都能引人注意,这人肯定也不简单。”
“这人面对的是中央亭台,和他迎面相对的人很多,但其中有个不起眼的人,书生打扮却挎着剑,看着年纪很轻,但神情有种沧桑的味道,越是细致回想,越觉得这书生十分古怪。”
刘恒渐渐皱眉,发觉以他悟读灵心的记忆,这人的印象居然也渐渐在淡化和模糊,“不对,挎刀的人和挎剑的人,这两人应该是在暗斗!气息都在悄然波动,不知暗中斗了多久,又是以什么方式在争斗,但好像平分秋色。最诡异的是,周围这么多天才,竟然都没察觉!这两人都很恐怖!”
德琼努力回想,却实在无法回忆起这么不起眼的细节,不禁对刘恒悟读灵心的异能暗暗惊叹和羡慕。
“妖族孔家的小神王,应该是那头亭顶的小孔雀吧?”刘恒记忆里,只剩下五彩缤纷和十分骄傲这两个印象,“在众人头顶梳理羽毛,好像他身处众人之上却自觉理所当然,真够傲娇的,但也应该有和他傲娇相符的资本。”
“至于楔仙……”刘恒眉头越皱越紧,甚至觉得难以描述,因为这个女子明明很少说话却很难让人忽视,性格清静如水,好像对周围发生的任何事都不太关心。
“楔仙,没想到啊!”
提起这个名字,德琼感慨万千,“这人严格来说,是和大师兄同辈的人,二人先后扬名天下,都有天才之名。近二十年过去,大师兄步步晋升,已经到达学士境巅峰,而楔仙居然一直留在原地,二十年都处在书生境巅峰寸步未进,天才之名反而比大师兄更响亮了。”
“我记得,和大师兄有一次提起楔仙,神情古怪复杂,竟然将楔仙评为和他同辈人里最危险的人之一,自叹不如。”德琼情绪越来越低落,“要不是因为我们师弟师妹不争气,以大师兄的惊艳天资,绝对也能走楔仙那一条路,将来或许能比老师更强。”
刘恒悚然动容,境界二十年原封不动,名气却不退反进,连大师兄都自叹不如,竟然有这么神异的人物,怎么听都非同小可,“那一条路?究竟是怎样一条路?”
“平地一声雷,一飞冲天!”德琼神情肃穆,“传闻上古时墨家,有人一生六十年读书写书,偏偏修为毫无寸进。到老都停顿在书生境,连神魂出窍都做不到,六十年受尽嘲笑和鄙视,他却淡笑面对。”
“但将要逝世前,因为一场变故,他著书落下最后一笔,一夜破境如破竹,竟毫无阻碍接连冲破了无数境界,成为了圣人!由垂死复生,活出了第二世,天下震惊!”
圣人!
一夜成圣!
世上竟然有离奇的人物?
刘恒早已知道,圣人是世上最强大的人物,天下最独一无二的存在,每一个圣人都是传奇。但这么匪夷所思的成圣经历,恐怕古往今来都是最超越常理的了吧!
刘恒只是听闻都觉得震撼的无以复加。
默默无闻,积六十年的可怕根基,一举冲击成圣,难怪这条路被称之为平地一声雷,一飞冲天。但是想想,六十年受尽侮辱和蔑视,他却都能忍受过去,眼看同辈人不断突破也不艳羡,不焦躁,这样的人物本就不凡。
其中体现的魄力和自信,心性和天赋,哪一点都令人敬佩,也更让人觉得可怕。
如果楔仙走得是同样的路,大师兄自叹不如她也在情理之中了。
“从这位圣人之后,天赋强于大多数天才却比不上天骄的人物,都会尝试走一走这条路。事实证明,如果能一飞冲天,的确比正常修炼能高出整整一个大境界,所以这条路一直有人趋之若鹜。但大多数是作茧自缚,至死都没能冲破书生境,或者死于一飞冲天的狂猛冲击里。能真正一飞冲天的,细数整个历史都是寥寥无几的存在。”
德琼叹气道:“大师兄有这样的胆量和魄力,也有最终能一飞冲天的可能,最后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