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他们跑了!该死的!”加多雷的眼睛充满了血丝,指挥着部下想要追上去。但是不要命的米尔扎竟然死死地拦在了那里,任何想要越过他的卫兵,都会被一斧砍在地上挣扎不起。他就像个无畏的战士,疯狂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生命,遍布伤口的身上挂满了自己还有敌人的鲜血。有时候,真正会让敌人产生恐惧的是勇气而非武力。
索维兰等人的身后留下数不清的残肢还有血浆,大门旁的墙壁上挂满了蜿蜒向下的血迹,流淌着,触目惊心。越来越近,终于,他们迈过了大门,身前就是延伸向远方的道路。
“咬住他们!给我咬住他们!”加多雷大吼着,用卫兵的生命堆积着让他走向巅峰的血路。他绝不会放弃,再大的损失在贪婪的yù_wàng面前,都不值一提。
“米尔扎!”在索维兰痛苦的吼声中,他看到铁匠的肩上被狠狠砍了一剑,那个宽厚坚实的身影摇晃着栽到了一旁。
坦德拉抹了一把溢满泪水的眼睛。“带索维兰走!我去挡住他们!”说着,就向马上冲出城门的卫兵杀了过去。
“不!”索维兰大吼一声,挣脱开了老肖恩和佩斯林的拉扯,举起长剑哭喊着追向了坦德拉。“为什么你们都要死?为什么!我的命根本就不配让你们耗尽生命!该死的是我!是我啊!……”
就在这时,城门处的木栅门突然从上方急速落了下来,将数名门下的卫兵砸倒在地上,激起一片浓烈的尘土。断断续续的惨叫蔓延开来,木栅门下端尖锐的方形木楔子刺穿了他们的胸腔,就像被钢针刺穿的昆虫一样,死死钉在了那里。
坦德拉砍倒了几个跑到门外的卫兵,他的声音已经哑了,呢喃着。“米尔扎……我的米尔扎……”
原来铁匠在最后一刻,靠在墙壁上,用斧头砍断了绞盘上的绳索,阻挡住了加多雷的追击。此时,他正背靠着木栅门,咧着满是鲜血的嘴,嘲笑着眼前的蠢货们。
“米尔扎!不……”索维兰跪在地上,看着近在咫尺,却隔在两边的铁匠喊道。
“祝你……祝你好运……我的……”没等他说完,一把长剑刺穿了他的胸膛,挂着血水的剑尖透过木栅门,悬在索维兰身前不远的地方。米尔扎的身后,是加多雷阴狠狰狞的表情。
“不!!!……”索维兰满脸泪痕地吼道,手指抠入夯实的土道,殷红的血珠从破裂的指甲中溢了出来。“我发誓!……我以一切神明发誓!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一定!”他的眼睛pēn_shè着怒火,盯住了加多雷的面孔。
“快走!快!米尔扎不能白白死在这里!”坦德拉双眼赤红着,一把将索维兰拽了起来,最后看了一眼城门,和追上来的佩斯林等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加多雷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将手中的长剑从米尔扎的胸膛中缓慢地抽了出来。“告诉我!你这不起眼的铁匠!你就真的那么想死么?为什么?嗯?!”他想看在铁匠的脸上看到,缓慢抽出的剑锋中无法忍受的痛楚。
可惜,加多雷要失望了,米尔扎大口大口地咳着血,但是他还在笑着。“因为……因为忠诚……”他将一口血沫吐到了治安官的脸上,“不过……不过,你恐怕,根本不懂……哈哈哈……”说完,他的头轻轻歪向一边,手中的双手斧跌在了地上,不动了。
加多雷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看着铁匠慢慢滑倒下去的身体。“给我把木栅门抬起来!追!所有能骑马的都跟我追!”他咧嘴笑着,脸上挂满了不屑,声音阴沉不已,“说得很好!我到要看看,你嘴里的忠诚,到底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