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姐,女中豪杰啊!这叫舍己为人啊!我茜姐的朋友都这么仗义!”旁边大全和沈思南也添油加醋,都快把蓓蓓捧到天上去了。
“那是,我们姐们儿还说啥了,这是积德的事,再说了,里面我也进去过不止一次了,不叫事!”蓓蓓也是大大咧咧的性格,神情和竹叶青颇有几分神似。
“里面呆着能舒服吗?这一下就五天,没耽误你事吧?”
“没事,正好这几天来事,没法做生意,在里面呆五天也差不多利索了,啥都不耽误!”纵然大家都知道蓓蓓的职业,听她这么说也是满头黑线。
“蓓蓓,你是犯的什么事进去的?也没和我们商量,本来我们计划把东西带进去就把你捞出来的。”
“哈哈,知道以前我们那片派出所里的小赵不?那天例行检查的时候,我把他给亲了,哈哈!给我安了一个妨碍执法的罪名,乐死我了,以后心情不好我还去亲他去,哈哈!”
车里笑声一片,没人注意到看守所门前,一个落寞的身影黯然离去。
张向东急了半天,愣是插不上话,嘴唇一哆嗦,眼泪就流了下来,“我媳妇,她在里面还好吗?”
这一句话才给大家提了个醒,里面还关着个孕妇呢!场面一下就冷了下来,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人在里面能好受吗?
“好倒是不能说好,但至少没人欺负,狱友都挺可怜她的,就是,老哭。”蓓蓓也是直性子,不会撒谎。
一想到怀孕的妻子在里面受苦,张向东心如刀绞,抹了一把鼻涕继续问道:“里面的活重吗?”
“张哥你这就不知道了,拘留所不是监狱,不干活,也就是训训话、做做操,里面有几个嗑药的,进去就是睡,跟补觉一样,受不了什么罪。拘留一般押个几天就出来,管教不敢太过分,时间短也没什么牢头狱霸,在里面就是聊天,我和你媳妇处的不错,要不是到时候了,我都不爱出来了!”
这几句宽心话一说,张向东情绪振作了不少,看守所里早就被刘忙腐化了,菜谱都送了进去,李传姬里面点菜,外面刘忙付账,当然,菜价后面是要加一个零的。
人活得就是个信念,有了盼头,再苦的日子也能熬下去,蓓蓓给李传姬带去的是一个消息,更是一个希望,她在里面至少知道丈夫在四下奔走去营救她,而且计划周密,成功的可能性很高,精气神也大不相同了。外面捞人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沈思南特意找到了王进宽老先生,为他写了篇专访,现在已经发表了。王老先生也答应救人,认下这个朝鲜外甥女,和张向东也见了面。现在消息也传到了李传姬那里,沈思南思维很细致,整个故事包括李传姬的身世都勾勒的十分圆润,不要说应付采访,就算面对井查也不会露出破绽。现在只需要上演亲人相认的戏码,写个后续报道,然后在拉着大队记者,去看守所接人就好了。在媒体的运作和大众的关注之下,这一套手续应该不会有任何阻碍。
看到了希望,张向东的情绪也好了起来,知道媳妇在里面没受苦,心里的石头就算落了地了。车里伸不开腿,脚一沾地就要给大家磕一个,拦都拦不住,刘忙两只手都搬不动他一只胳膊。你说你一个三十大几的汉子,脸上眼泪都没擦干净,就要给老子磕头,还穿个白褂子,跟孝子似的,晦气不晦气?想感谢我?给我写个感谢信寄我们学校去,就说我拾金不昧!本来下跪抱大腿这招还是老子教的你呢?沈思南今天怕被茜姐比下去,特意穿了制服短裙,肉色丝袜,大腿雪白雪白的,老子也想抱抱。
几个人直接杀向饭店,英雄归来,不仅要除除晦气,还得接风洗尘!沈大记者早就憋着敲诈刘忙一顿了,光是羊肉串难解心头之恨!还没下车就问吃什么,刘忙神秘一笑,带壳的!
“你这次别想抓把瓜子糊弄我!”
“哪能呢!你出了这么大力,怎么也得好好犒劳犒劳啊,而且还有咱侠女蓓蓓姐呢,糊弄你也不能糊弄人家吧!”
九月份,正是螃蟹肥的时候,三男三女,到饭店别的菜几乎没点,河蟹海蟹一样要了一大盆,抱着就开始啃。北方人吃螃蟹根本不用烹调,锅里蒸出来,沾点醋就吃,嘴里全是蟹肉的鲜味儿。如果嫌河蟹味道淡,可以直接放进锅里,倒少许水,水中加点盐,小火半蒸半煮,河蟹熟了,水也几乎烤干,更加入味。就是吃螃蟹的月份,一个个螃蟹顶盖肥,看着一只河蟹也就巴掌大,掂在手里直压腕子,海蟹个头更大,一只差不多有一斤,掰开之后满盖子蟹黄,这时候谁也别笑话谁,都吃的满嘴。
有钱就是好啊,刘忙头一次吃螃蟹不就饼都把自己撑着了。蓓蓓最实在,满嘴流油地对刘忙说,下次我还去亲井查,你还请我吃螃蟹吗?刘忙乐了,你不用亲井查,亲我就行!张向东还惦记老婆没吃上螃蟹,被刘忙一顿白眼鄙视,螃蟹是大寒之物,孕妇不能吃!懂不懂?弄得几个人投来诧异的目光,一个未婚的小孩子,连这都知道?刘忙眨么眨么眼睛,老子知识渊博,不行吗?
平素里串店作为大伙的联络站,张向东没少去,大全觉得救人这事上自己没出上什么力,只能给人宽宽心,所以张向东一来就陪着喝点,一来二去也成了朋友。沈思南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刘忙到底是干什么的,一直把他当大全的弟弟,串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