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
谢蓁原本想好好调查一番,可象来出了大皇子那件事,心思渐渐就被分走了,也就忘了这事。
严裕也忘了,若不是快整军出发时想起来,估计等他回来,这个风筝早就‘潮’坏了。
他牵着她的手走出书房,一路来到大‘门’口,这回是真的要出发了。他俯身在她颊畔亲了一下,忍不住‘摸’‘摸’她的头,“照顾好自己。”
说罢扬起马鞭,疾驰而去。
自从开‘春’以后谢蓁就很少出府,一是为了躲避大皇子,二是提不起‘精’神。
‘春’红匆匆而谢,这朵‘花’败了那朵又开,一整个‘春’天院里的‘花’都没停过。似乎一早上醒来,便能听到‘花’开的声音。
谢蓁期间去过太子府一趟。
是太子妃亲自邀请的。
太子妃大概问了她一些府上的近况,有没有什么紧缺的,府里的下人是否听话,还说要给她多指派几个嬷嬷丫鬟。谢蓁身边的人手都够,便委婉地拒绝了。她知道太子妃是一番好意,但是身边的人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在太子府坐了半个下午,最后起身告辞,却在前院影壁后面遇见了刚回府的太子严韬。
谢蓁自从知道他算计自己以后,一直对他敬谢不敏,保持一定的距离。如今偶然遇见,她在几步之外行礼,“二哥。”
严韬应该是刚从宫里回来,衣裳穿得很正式,眉宇也有些严肃,见到她时微微一停,“六弟妹。”
谢蓁想离开,但是又不好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只好解释:“二嫂请我到府里喝茶做客,如今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说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绕过他往‘门’口走。
严韬忽然道:“边关送来书信,说六弟与谢三爷已经到邬姜了。”
谢蓁猛地停住。
严裕离开三个月,她还没收到过一封书信,她去国公府问过冷氏,冷氏也没收到谢立青和谢荣的来信。她们猜测是边关疫情严重,普通人不敢随意出入。
如今有了严裕的消息,她自然感兴趣。
但是要问太子……
她踯躅犹豫,最终没忍住:“何时到的?”
严韬温和一笑,实话实说:“信上说是三月初六,正是一个月前。”
她睁着好奇的双眸,迫不及待地问:“那他和我阿爹还好么?边关的疾病蔓延了么,有没有危险?他们何时能回来?”
到底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不够沉稳,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严韬看着她的目光‘露’出温柔,一一为她解答:“信上说他们都好,边关疫情已得到控制,六弟与谢三爷应当不会有危险,六弟妹尽管放心。”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何时回来……这个我无法确定。”
谢蓁听到前面时一颗心稍安,听到后面情绪又低落下去,闷闷地哦一声,末了自己安慰自己,“只要没事就好。”
阳关照在她的头顶,几缕绒发金灿灿的,严韬忍不住想‘摸’一‘摸’,安慰她几句话。
然而这不是他该做的事,好在没有冲动,最后只是道:“六弟妹尽管放心,六弟既然将你托付给我,我便要尽心尽责地照顾你,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才是。”说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的脸,含笑道:“府里下人没劝你多吃些饭么?”
她最近瘦了点。
谢蓁下意识后退一步,总觉得他这话有些越矩了,偏头硬声道:“多谢二哥,我会照顾好自己。”
这是防着他呢。
严韬摇摇头,却不点破,“那就好,六弟回来也能放心了。”
她听不下去,牵裙往外走,“我走了。”
说罢只留给他一个纤细的背影,转眼就消失在影壁后面。
其实严裕一开始就没想过把谢蓁托付给太子。
毕竟太子对谢蓁曾经动过心思,虽然谢蓁已经嫁给他,但是不保证严韬会不会恪守君子之礼。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严裕怎么也不会求助严韬。
所以他才会皇子府周围安‘插’‘侍’卫,太子说要替他加派忍受,却被他拒绝了。府里里外都是严裕的人,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自己能保护好她。
谢蓁不知道严裕的用心良苦,很快到了上巳节,顾大学士的妻子柳氏在家中设‘花’宴,邀请了不少贵‘妇’千金。
谢蓁和定国公府也在受邀之列。
眼看着‘春’天的‘花’都要败了,柳氏便想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办一场‘花’宴,与各家夫人讨论一下这养‘花’之道。
反正这阵子没什么事,谢蓁就去了。
时值暮‘春’,谢蓁换上锦裙绣衫,脚上穿高底绣鞋,鬓边‘插’两支金‘玉’梅‘花’簪子,路上怕热,让双鱼双雁多准备了两把团扇,一路打着风来到大学士府。丫鬟领着她们到后院八角凉亭里,远远看去,那边已经来了不少人。
有站在树下笑语嫣然的,也有坐在一旁的石桌上下围棋的,更多的实在亭子里纳凉,一遍喝冰镇酸梅汤,一边观赏院子里的牡丹‘花’。谢蓁一眼就看到坐在凉亭里说话的和仪公主和顾如意。
严瑶安抬眸看见她,远远地打了声招呼:“阿蓁!”
一下子把不少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谢蓁走上前,顺势坐到她身边,“没想到你也来了。”
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花’宴,没想到今日一见,人还‘挺’多,有许多她不认识的生面孔。目光循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