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掉石观音之后,一心想要找到重羽的玉维仪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不管是面对当初的陆小凤、还是这里的无花、南宫灵,自己屡次都被错认为是重羽。虽然玉维仪自己心知,父亲玉罗刹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儿子,除非自己还有一个素未蒙面的胞胎兄弟,并且,父亲都有意瞒着自己……
只不过,若说是完全无关的两个人长得近乎一模一样,即使是事实,恐怕也很难让人相信,毕竟,便是玉维仪本身,也对此感到颇为惊奇。
而且,单凭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到那个据说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此时更是将自己的所有好奇心都调动起来的重羽……
玉维仪心思陡转,很快便将注意打到了石观音的头上。
在玉维仪看来,这种情况下,石观音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并非重羽,那么,她会怎么想,几乎是不言而喻的事情——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除了他们本身,估计任是谁都会认定自己和重羽之间肯定有些关系吧……
玉维仪不禁想起了初见石观音的时候,对方那种看似温柔缱绻、却满含着势在必得的危险情愫。那个女人的眼神里满是温婉和迷离,却无关任何爱意,玉维仪知道,石观音那种在他看来并不陌生的眼神,只是单纯的对一个看似懵懂五官精致的绝美少年的征服感和占有欲……
想到这里,玉维仪攸得眯起了眼睛。
石观音的那种眼神,让他很难不去想,对方会放过重羽呀……
自己在这里虽然没有什么人脉人手,不过,石观音作为一个几十年后都还偶有传闻的女魔头,自己怎么着也应该相信一下对方的本事才是。
——自己想要找到重羽,似乎是只要跟紧了石观音,等到最后直接截胡,大概就可以了?
院子里花木葱茏,花枝摇曳,精巧的竹帘垂下来,半遮半掩着后面的敞轩,小轩室里面,身着轻纱白裙的女子人影若隐若现。
石观音坐在石凳上,面覆轻纱,纤细而优美的手指按在紫砂的茶壶上,悠然而闲适的慢慢倒了一小杯茶。
同玉维仪正面交锋后的愤怒火气已经渐渐压了下来,石观音的姿态优美,在风吹木叶、花影浮动的小轩室中衣袂翩翩,宛若一副风情缱绻、令人回味无穷的水墨画。
“母亲……”无花的声音很低,事情全部被搞砸了,即使是石观音的亲生儿子,面对石观音的时候,也显得尤为势弱……
石观音的声音依旧清雅而悦耳,然而,骨子里的那种淡漠和冷酷,却也让人不寒而栗。
她用茶盏拂了拂水面上舒展开后还在慢慢打着旋的绿色茶叶,轻轻淡淡的道:“——所以你这次来,就是为了告诉我,南宫灵身为丐帮帮主,却在丐帮总坛里突然消失,到了现在依旧下落不明。而丐帮内部,你本来就说不上话,南宫灵不在之后,完全是丐帮的四大长老在主事,你现在对此却一筹莫展?”
“……”面对石观音冷冷淡淡的问话,无花低着头,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一片惊人的死寂之后,石观音缓缓开口道:“南宫灵的下落,有什么眉目吗?”
无花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迟疑之色,直到石观音有些不耐烦的瞥过来,他才如同孤注一掷般的低声回答道:“我怀疑是重羽还有那个黑衣少年……那个黑衣少年的身份我到现在也查不出,而且,对方的手底下分明还有一股势力藏在暗处……”
石观音极为干脆果断的否决道:“不是重羽!”
无花微微一怔,抬起头困惑不解的望向石观音。毕竟,重羽出手抢夺了他手里剩下的天一神水之后,可是亲自潜入丐帮总坛下毒,险些置南宫灵于死地的,这件事,乃是自己亲眼所见,石观音也已经清楚……
话说到这里,石观音又想起了玉维仪那张同重羽一模一样的脸,但是,从玉维仪的身上和言辞举止间,却处处都透着一种危险凉薄气息的……
玉维仪就像是石观音种在大沙漠中石林之后的那一大片罂粟花,外表漂亮几近炫目,内里却极为危险、带着一种令人失了神智的恐怖幻觉……
想起和玉维仪交手时的情景,一向极为自负于自己的武功之绝妙、偏偏却在这次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的石观音不免有几分焦躁,同无花说话的声音里,也带上了一种气急败坏的意味,“那个人不是重羽!他们两个,只是长得一模一样,去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并且,因为对重羽还没有得手,以石观音的自高自负,她心里的“喜欢”还带着一种求而不得的迫切,所以,对于同重羽只有一张脸相似的玉维仪,石观音的心里就更加的反感起来……
听到这话,无花稍稍愣了一下,简直难以理解石观音的这种说辞,忍不住低声辩解道:“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怎么会没有任何关系?便是一母同胞,也很难会长得完全相同,恐怕,只有双胞胎的兄弟两个才能长得这般别无二致吧……”
石观音不悦的瞥了无花一眼,淡淡道:“我当然知道!”
——就如同当初的玉罗刹一般,纵使其中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因为重羽和玉维仪两个人长得太过相像,玉罗刹想得又多,忍不住都替自己早逝的妻子把这么做的原因给编得完完整整,这会儿,知道的事情还没有玉罗刹多的石观音,脑回路自然是微妙的和玉罗刹搭在了一起,把重羽和玉维仪两个人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