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少主他们肯定都清楚。”另一个人长长的深呼吸,闻着锅里暖暖的香味,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倒也是!”又往火堆里填了几根木柴,那个守夜的人打了个呵欠,慢慢悠悠的点头称是。
黑衣少年瞅着同玉维仪言谈愉快的楚留香,冷不生的开口道:“我记得你刚刚还说,有事情要找重羽的。”
楚留香立即点头,作势要往重羽的帐篷那边走过去,开口问道:“重羽在里面吧?”
黑衣少年看了楚留香一眼,道:“没有声响,也没有点灯,大概已经睡下了。”
玉维仪看向楚留香,略带好奇的问道:“你找重羽有什么事情吗?”
楚留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随口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他,知道石观音的事情不……我总觉得,南宫灵这件事里,应该少不了石观音这个幕后推手。”
玉维仪单手扣着自己的披风,听了楚留香的话语,又笑了起来,轻快道:“重羽既然已经睡下了,今晚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若是旁的事情,说不定我还无能为力,但是,既然你要问的是关于石观音的事情,说不定我还真能知道!”
黑衣少年也挑了挑眉,冷不丁的开口道:“虽然我们之前一直和石观音井水不犯河水,不过大家都在大沙漠里讨生活,都是差不多的邻居哪能不认识呢!”言下之意,自然是石观音的事情,沙漠之王这边知道的同样不在少数。
话赶话的机缘巧合,楚留香和黑衣少年、玉维仪三人竟然就此坐在了一起,开始讨论起了石观音的事情。
其实若说起来,还是“盗帅”楚留香对那位赫赫有名的女魔头石观音了解得清楚,黑衣少年所知晓的,更多的是石观音在沙漠中的事情,比如她在沙海中会乘坐一种做工极为精致,设计更为奇妙的用兀鹰来拉的船。
到了玉维仪这里,他知道的消息则是那些最近才发生的、比较新的事情了——比如石观音此时正在龟兹国中秘密谋划着些什么,并且,妙僧无花已经过去拜见他的母亲了;再比如说,黑衣少年他们的行踪,早就被石观音所知晓,甚至石观音还派出了门下的两位弟子长孙红和曲无容,只不过,他们的计划都已经被玉维仪所破坏,甚至于,玉维仪连石观音在龟兹国调动人马别有所图的事情都从密信中知晓,并且也有意横插了一手……
翌日一早,重羽从睡梦中醒来后,还没来得及用过早饭然后继续往沙漠之王的领地赶路,面对的就是一脸严肃慎重、满怀心事的楚留香一行人。
玉维仪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只是时不时的冲着重羽意味深长的笑笑,看在别人眼里,这些笑容对上重羽冰冷的面孔,自然全部都成了赔笑和讨好。
听完楚留香所言,重羽的心中闪过了一个古怪的念头,他考虑半晌,才缓缓的开口道:“——所以,你觉得石观音在龟兹国所图非小,所以打算先不去沙漠之王的领地,而是直接去龟兹国那边?”
楚留香点了点头,看着沉默不语另有心思的黑衣少年,多少有几分歉意的认真道:“札木合前辈的尸骸……还是要尽早将其送回故地,入土为安,然而楚某恐怕只能是等到石观音一事了结,日后方能再去祭拜打扰了。”
黑衣少年沉吟片刻,声音清泠的开口,淡淡道:“父仇不可不报,南宫灵虽为祸首,石观音却是罪魁。我且祝楚香帅此行顺利,待我将父亲安葬好之后,自然会去石观音的老巢向她讨个说法!”
听出黑衣少年的言外之意,楚留香也不由得心中一动,笑道:“既然如此,说不得在下也能帮沙漠之王他老人家讨来几分公道!”
黑衣少年微微颔首,却不再多言,唯有重羽明白,他刚刚所说的,分明是为了帮自己的忙,要去石观音的老巢中找到那件任务物品李琦的镜子罢了……
在楚留香看来,龟兹虽然只是一个小国,可是,它的妥当与否,却直接影响到边疆动乱,这种事的影响之深远,远非寻常江湖风波所能比。
如今,明知道石观音就在龟兹国中,妄图凭一己之力再掀波澜,给本就危机四伏的边疆一代再埋杀机,以楚留香的性格,无论如何也无法坐视不管!
重羽因为自小在明教中长大,而明教同大唐皇室之间的关系以及早年的那些冲突龃龉,最后明教受重挫被迫远走西域一事,他也早就知晓,所以,重羽本人对朝廷官府其实并不像楚留香等人这般维护。
当楚留香提出他打算去改路去龟兹国后,重羽第一时间想到的,也只是倘若楚留香和石观音在龟兹国明争暗斗起来,不论谁胜谁负,他趁这个机会,找到李琦的镜子,倒是恰逢其会了……
等到楚留香一行人单独离开之后,重羽和黑衣少年等人却还是按照原定的方向,继续往沙漠之王所拥有的那片绿洲走去。就连玉维仪,都凭借他那张和重羽一模一样的脸,靠着自己从容不迫的笑容和厚脸皮,好似极为顺理成章的跟了过来。
重羽也明白,顶着这张脸,他就算再三澄清自己和玉维仪没有关系,其他人也不会相信的,反而是徒增笑柄,让人觉得他还是在故意和玉维仪闹别扭……
索性,重羽干脆就一声不吭,始终视玉维仪于无物,碍于他这种太过鲜明的态度,原本还想调侃两句并且给“闹别扭的兄弟二人”说和一番的几个人,眼看着这种每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