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号称第一美人的阿莹都救不了六王爷,六王爷便有些慌了,便在一次御医前来问诊时,隐晦地说了自己的状况,也许他说得太隐晦,那御医便以为六王爷不能人道了。
这医道上,男人若是大伤后那方面出了问题,就是亏了根本,所以这才有了坊间那些传言,什么六王爷伤了根本,怕是不好了之类的。御医被皇帝叫去当庭问话,自然不能说得太明白,所以六王爷这病入膏肓,倒是坐实了。
六王爷索性借势做出一副哀兵的情状,现下的局势,他越显得被皇帝压迫,将来的胜算才越大。天都山的那场意外,也被他祸水东引,如今差不多人人都知道,贤王六王爷在天都山受的伤,和当今圣上脱不开关系。
夏少元接过阿莹手里的茶,却不喝,而是放在了一边:“六爷如今有何打算?”
六王爷淡笑了一下:“我已经上了折子奏请辞去户部的差事,过几日无事一身轻,便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等死吧。”
夏少元心中有些不忍,他和六王爷的交情中虽然各自都有目的,但是却也是彼此真心的相互欣赏,如今听六王爷如此消沉,也不禁黯然。
“六爷也不用如此悲观,朝廷上的事,瞬息变幻,帝王心术,谁又敢断言。如今河道的粮草,两江的大旱,皇上正是用人之际,断不会允了六爷的请辞的。六爷还是放宽了心,将身体养好才是。”
六王爷淡淡地不语,眼角却撩了下阿莹。
阿莹心领神会,微笑道:“夏侍读,可是阿莹沏的茶火候不够?夏侍读竟然连试都不试呢。”
夏少元微微一晒,美人微嗔,他见得多了,阿莹美虽美矣,却来来去去也不过那几招,只是照顾六王爷的颜面。夏少元才重新拿起茶来,略品了品,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总觉得和非绯那丫头沏的茶比起来。少了点什么。
“不错。”夏少元淡淡地道。
阿莹银牙微咬,面上却笑道:“对了,夏侍读,我家王爷前几日在天都山救下的那个女子,听说就是相国府的侍女。沏得一手好茶,似乎是叫非绯什么的,夏侍读可听过此人?”
非绯?
夏少元微微吃惊,向六王爷望去:“六爷,可有此事?”
阿莹抢着道:“我家王爷就是因为那个女子才受的重伤呢。”
夏少元脸色严肃起来:“少元并不知此事,非绯只说是马车翻车,她挂在了崖边的树上,后来家仆赶到,救了下来。”
六王爷心中冷笑,她自然不敢说是她在摔下山崖时。将本王当做肉垫,又在异境中百般折磨本王,还掴了本王一掌......
六王爷放下手中的茶碗,低咳一声:“是我不让那丫头说的,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阿莹却有些不满:“王爷怎么这么说,性命关天的大事,怎么到了王爷这里就成了不要紧了,要不是为了救那丫头,王爷至于会跌下山崖吗?现在伤成这样,还说不要紧?”
夏少元冷冷地看了眼那阿莹。阿莹嘟着嘴道:“王爷恕罪,夏侍读恕罪,阿莹放肆了,想我家王爷还没对哪个丫头这么上心过。阿莹就是好奇,那个非绯莫不是比阿莹还要漂亮,还要好看?”
想起那丫头掩了半边脸的刘海,夏少元嘴角微翘,好看么?也就是尚算清秀吧......
六王爷想起异境中那丫头一身血污,满脸泥灰。偏偏在梦境里竟然媚态天成,让他不能忘怀,心里也是暗叹,他要是为了个天仙似的女子着了魔,他也就认了,偏偏,可偏偏就是个其貌不扬的黄毛丫头......
夏少元抿唇不语。
六王爷心里冷嗤,想他和夏少元十几年的交情,居然还抵不上一个小丫头,可惜,夏少元放不下的,他偏偏也离不得......
“那丫头还好吗?那日大约受了些惊吓,后来我走的匆忙,也没来得及......”六王爷说到这里又是一阵低咳。
阿莹急得泪光盈盈:“王爷快别说了,那丫头自回了府,连面都没露过,想来早就忘记王爷的救命之恩了。”
六王爷捂着嘴低咳,摆摆手道:“什么救命之恩,不提也罢,我只盼着那丫头平安就好,我如今这样子,也是苟延残喘......“
夏少元听不下去了,站起身道:“滴水之恩尚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我相国府的人没有那知恩不报的小人,少元这就回去,亲自带非绯那丫头,上门谢恩!”
六王爷微微一怔,连忙摆手:“少元兄何苦如此,那丫头......“
夏少元却打断了六王爷:“六爷,我明说了吧,六爷对那丫头的心思少元知道,但是少元对她的心思,六爷却不知道。
那日六爷对少元表明对那丫头有意后,少元就去问过那丫头,她明明白白地说了不愿意。六爷,我夏少元虽然在乎你这个朋友,但是也断没有将心上人往外推的道理,若是非绯那丫头属意于六爷也就罢了,但她即说不愿意,那我夏少元只能对不住六爷了。”
六王爷听得心里发堵,不愿意?竟然是不愿意?他还以为是夏少元舍不得,没想到竟然是那个丫头不愿意。这混账丫头......真真是混账透顶......
阿莹听得心里一阵发酸,她家王爷为了这个女子也算是绞尽脑汁了,连示弱装病,唱双簧都用上了,居然最后换来的是个对不住,她都替她家王爷臊得慌。
夏少元又道:“非绯那丫头欠下的恩情,我夏少元替她还,六爷,以后但有差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