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晴弯腰仔细看了看楚非绯额上的伤口,又轻轻地嗅了一下,淡淡的仿若某种梨花的香气......
方雪晴嗤地一笑:“陆坤倒是舍得,这种走私药在天佑王朝有价无货,你这点伤还真是......”方雪晴微微摇头,大概理解了老大夫那义愤的心情,这破了点油皮就用上了二十四世纪走私来的救命药,还真是造孽啊......
方雪晴目光复杂地看着楚非绯那张看上去只能算是清秀的小~脸,明明一个看上去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丫头,既不聪明,也不漂亮,在新人培训的那段时间里,楚非绯给她的唯一印象就是笨手笨脚,且胆小怕事,就算被人欺负了也是笑笑了事,半点脾气也没有。
陆坤愿意照顾她,方雪晴还觉得那是陆坤眼光另类,王八看绿豆,各有所爱,如今这夏少元是怎么回事?
方雪晴身在明园,对夏少元那表面惜花怜花,其实冰冷无情的品性还是有些了解的,能让夏少元做出这样另眼相看举动的,这楚非绯......难道以前的那些个拙笨的表现都是装的?如果是那样的话,这小丫头的城府未免太深了些......
方雪晴目光微闪,拿起一旁的小剪子开始将一块白布剪成条状,楚非绯拉着白布的另一端帮手,方雪晴剪着剪着,那白布滋啦一声突然撕裂,方雪晴手中的剪刀一歪,剪刀尖就朝着楚非绯的脸刺去。
楚非绯正歪着头想心事,根本没看到危险已经降临,反而因为那异样的声音惊醒,转回头来看,这样一来,倒是像将脸往那剪刀尖上撞一样。
方雪晴一皱眉,手腕一抖,剪刀向上一挑,堪堪避过了楚非绯的嫩脸,剪成两块的白布也落在桌上。
“咦,怎么剪歪了?”楚非绯拿起那块本应剪成长条,却剪成三角的白布奇道:“是不是我没拉紧?这样叠一叠,也凑活着能用吧?”
方雪晴看着楚非绯将一块三角白布,叠成一条棒状物,作势要往头上绑去,不禁黑线地劈手夺了过来。
她怎么会觉得这家伙是扮猪吃老虎呢?她根本......就是猪好吗?
其实楚非绯的笨手笨脚,倒真不是装的,她大概就是那种运动神经天生不甚发达的,像什么跌跤啊,打碎东西啊,真的是常事。而且她自己又是那种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就忘了周围的人,所以总给人一种木木呆呆的感觉,总之接触过楚非绯的人,都是有志一同的认为这丫头看上去笨笨的,其实也是笨笨的。真正了解楚非绯的,大概只有那个眼睛全在她身上的陆坤了。
楚非绯还不知道自己刚才已经经历了惊险的一幕,她的一张嫩脸险险地差点毁在了方雪晴的手上。
她看着方雪晴自顾自地将那白布迅速剪成了宽窄一致的布条,手法熟练,动作利落,不禁也是觉得若是刚才没有自己的帮忙,方雪晴大概会做得更好。至于方雪晴为什么能做得这么好,楚非绯是拒绝去深想的,她的原则一向是明哲保身,方雪晴有背景也好,有目的也好,只要和她不搭界,楚非绯一律可以装作看不到。
更何况,楚非绯现在有更糟心的事要烦恼。
“雪晴,少爷给你药的时候,还说什么没有?”楚非绯强作无事地微笑道。
方雪晴瞟了楚非绯一眼,拿起剪好的白色布条,开始给楚非绯包扎,一边淡淡地道:“能说什么,不过是让你好自为之之类的话。”
好自为之?楚非绯看着桌上的那瓶返魂香微微苦笑,夏少元这是要把她往绝路上逼啊,他是打定主意不放过她了。
楚非绯可没天真的以为这瓶返魂香是夏少元真的送给她用的,夏少元也就是做出这么一个姿态,而楚非绯要是够聪明,就应该拿着那瓶药去向夏少元千恩万谢地投诚。
夏少元这是将了楚非绯一军,然后又给了她一个台阶,楚非绯要是不傻,现在形势下就应该借坡下驴,去求夏少元的庇护。
楚非绯暗暗咬牙,可她偏偏就不想这么做呢,凭什么,她就要按照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的剧本演下去。
楚非绯看上去没什么脾气,平时也总是笑眯眯的,其实骨子里还是有点血气的,不然也不会做出将自己打得头破血流这样的事来。有些事她可以不计较,但是此事关乎她今后的隐居大计,她又怎能让夏少元毁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如今夏少元一步步紧逼上来,楚非绯倒是生了应战的气性,平时处处容让的涵养也抛在脑后,想让她服软?先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时,陆坤送走了老大夫,又找了个借口绕了回来,一进门,见方雪晴已经熟练地替楚非绯包扎好了伤口,在侧面打了个平结。
陆坤眸光微凝,缓缓地上前,打量着楚非绯的头上的绷带,简单的环形包扎,不松不紧,既不会过紧造成血流不畅,又不会因为太松而脱落。打结处在侧面,确保不会压迫伤口,也不会睡觉时让楚非绯感觉不舒服。这看似不起眼的细节,却是经过专门野战训练的人才能在不经意间迅速做了出来。因为在医疗高度发达的二十四世纪,早就没有绷带这种东西了,普通人又如何知道如何包扎如何打结。
这方雪晴......陆坤第一次将眼光留意地放在了楚非绯之外的人身上,她......究竟是什么人?
原本她是什么人也不干陆坤的事,陆坤也从来没有留意过方雪晴,不过如果她的复杂背景要是连累了楚非绯的话,陆坤就不得不留心了。
“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