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少元冷冷地瞥了楚非绯一眼:“爷的名讳也是你叫的,没规矩的东西!”
楚非绯仰天轻轻一笑:“关在这地方,用不了等到明天,怕是不出一个时辰我就要冻死了”楚非绯看向夏少元极尽嘲讽地道:“夏少元,你又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夏少元没料到楚非绯竟然如此大胆,居然敢骂他不是东西,当下愣了一愣才道:“我看你是皮痒了,想吃板子了吧!”
楚非绯冷笑:“要吃板子也要等出得去这鬼地方,夏少元,拜你所赐,如今我要窝窝囊囊地死在这里,而且可能还被安一个愚笨的蠢货名头,因为那些人定会说我是自己失足摔倒,才被困在冰窖里的。”
夏少元沉默了一下:“也不是就一定出不去了,只要我接着敲门,也许我的婢子在附近寻我,会听到的。”
楚非绯冷笑道:“你进来已经多久了?有快两个时辰了吧,要发现你不见了,你的婢子早就发现了,再说她们即便是找,也是先去各院的主子那里找,又怎么会找到假山的山洞来,难道你夏大少爷还喜欢玩躲猫猫不成?”
楚非绯现在是绝了望,说话索性也由着性子来,平时多温婉懂事的一个人,此刻她就像是浑身都长了刺,而且此时那些刺全都竖起,根根扎向夏少元。
要说想要害死她的是表小姐,夏少元充其量只是想利用她罢了,楚非绯却恨夏少元恨到了骨子里,恨他步步逼她,将她的攒钱大计毁于一旦,恨他为了一己之私罔顾他人意愿,将她的性命当做与表小姐博弈的玩具。
此刻楚非绯真是死到临头,反而将平时藏起来的泼辣性子都露了出来。
“只可惜,你夏少元,前程似锦,风华正茂,也要和我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一起葬身于此,可怜可叹,可悲可笑,哈哈哈!”楚非绯仰天大笑了几声,却又因为太冷,那笑声笑了一半便消失在她的寒战里。
夏少元脸色铁青,这辈子大概还没有谁敢这样对他说话,他盯着嚣张又狼狈的楚非绯,从牙缝里道:“忘恩负义的蠢货!”
楚非绯嘿嘿冷笑:“你骂谁蠢货?你们这种没有人伺候连衣服都不会穿的家伙连蠢货都不如!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富家公子哥,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以为自己是神了,别人的性命在你们眼里都是玩意,随你们玩弄!你们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垃圾,要是将你扔到第七区,分分钟就能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楚非绯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黑暗日子,一时气往上涌,竟然扑了上去,抡圆了胳膊就朝夏少元的俊脸抽去。
夏少元又惊又怒,大喝一声:“你疯了!”
话音未落,猛然伸手,轻轻松松就擒住了楚非绯的手腕,楚非绯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钳钳住一般,竟然半分也移动不了。
夏少元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楚非绯挣脱不开,也被激起了狠劲,竟然一口就朝着夏少元钳制着她的大手咬去。
夏少元闷~哼一声,手腕猛地一抖,楚非绯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不由自主地跌了出去。这高台本就狭长,楚非绯跌出去的方向正是高台的边缘。
夏少元探手一抓,将楚非绯抓在手里,才免了她再次摔下高台的命运。又怕这个丫头又发疯咬人,索性拎住她的领子:“你闹够了没有!”
夏少元刚才震开楚非绯时,只用了不到一成力,然而对楚非绯这种弱质芊芊的女子而言,那一份力也震得楚非绯有点发懵。
此时夏少元攥着楚非绯的领子将她拎到身前,见她冻得发抖,又有些吓呆了的样子,无端给他一种他拎着一个可怜猫咪后颈的感觉。
不过这只小猫的爪子可利着呢,夏少元眯了眯眼:“你保证不闹了,我就放开你。”
楚非绯也就是刚才凭着一股气撒了一下泼,此时,楚非绯就是再外行也看出来了,夏少元怕是也练过功夫的,而且还不是三脚猫那种。
看来这口恶气是注定出不了了,楚非绯悲从中来:“我闹怎么了,我就疯了怎么了,这不都是你逼的!
我辛辛苦苦忍气吞声,窝在小厨房里打杂,是个人我都得喊姐姐,随便谁都敢指派我做事,脏活累活,不露脸不讨好的活都是我一个人做,我图的什么,不就是安安分分的打份工,赚点钱吗?
可你夏少元一出现就毁了我苦心经营的局面,你问我为什么不想去明园,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你那里是人呆的地方吗?在你跟前近身的丫鬟哪个活过三个月了?”
夏少元神情复杂地看着楚非绯,不由得松了手。他一直以为这丫头是有着其他的盘算,才一直和他推三阻四。
他夏少元容貌权势,哪样不是天都城的第一位,别说是做小,就是没有名分也有数不清的丫头想要爬上他的床。
他就一直不明白楚非绯为什么就这么不上道,他猜测她也许贪心,想从他这里得到更多,不由得就起了敲打她的意思,这才变本加厉的让珠苑那边误会。
他要让她知道这相国府,只有他才能保护她,也只有他愿意,她才能得到保护。
可是今天发生这事,似乎也超出了他的预料了。
楚非绯跪坐在地,想起这一个月来所受的委屈,如今竟然落得冻死冰窖的下场,眼泪也不禁掉了下来:“夏少元,你真不是东西!”
看到楚非绯哭得伤心,夏少元不由得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