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的评语,黎杰只是微微冷笑,并不回答。
楚非绯在一旁轻咳一声道:“鲁头领,我这个朋友的身份,是不太一般,但也不适合暴露,还请见谅。”
鲁朝宗微微点头,眉心微蹙,似乎有什么为难之事,不知如何启齿。
他一旁的宋河虽说是修道之人,但明显是个暴脾气的,这时指着楚非绯大声道:“姓邵的,你与那狗皇帝是怎么回事?你身为......”
“四弟!”鲁朝宗突然打断了宋河:“此事尚未定论,四弟慎言!”
宋河似是不服,但是出于对鲁朝宗的尊敬,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只是将那茶碗摔得叮当作响。
楚非绯觉得眼前的形式好像不太好,这些人不认识她,又将她引来,知道了真实身份后,又对她怒目而视......莫不是他们认错了人?
“鲁头领,我猜,我大概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吧?”楚非绯试探地道。
鲁朝宗单手捻须,不动声色地道:“邵大人此言何意?”
其实楚非绯很想问,你们到底把我当成谁了?然而她知道即便她这么问,对面的这个不动声色的老狐狸,也不会说的。
“其实吧,我觉得天色也不早了,你看咱们茶也喝了,景也看了,我们还要赶路,不如此告辞?”楚非绯试探地站了起来。
身后突然传来铮铮两声刀剑出鞘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她身后还站着几个青色布衣的年轻人,此时手持刀剑冷冷地看着她。
&a非绯心中哀叹,笑了笑,又坐了回去。身后的那几个青衣人也各自刀剑归鞘。
对面的鲁朝宗权当没看到刚才这一幕,只是拿起茶碗,对楚非绯介绍这谷中特产的茶叶以及这什么时辰水的好处。楚非绯心中有事,敷衍地应和着。
满大厅的人,此刻也是一派佯装的祥和之态,各自闲聊家常,总之楚非绯现在走是走不得,留下来,好像也没什么正经事。
在这茶都换了第四盏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动静。
大厅一下子静了下来,厅门之处,几个身强力壮的青衣人抬了两个被网兜缠得死死的家伙,走进了大厅,丢在了地上。
王斌上前对鲁朝宗行礼道:“首领,人带到了。”说完退到一旁,露出了地上那两个捆得密密麻麻的家伙。
此刻那两人似乎昏了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又有两个青衣人捧了两件兵器上来,一个是剑鞘别致的金色细剑,另一个则是被布包裹着的沉重宽剑。
鲁朝宗看了眼那细剑,微微点头,任由宋河接了去,拔出来打量。自己则打开了那宽剑的包布,露出一柄古朴厚重的青铜色宽剑来,那剑身处还刻有隐隐的龙纹。
鲁朝宗带着丝怀念地轻抚那龙纹,低声道:“是青铜大剑没错。”接着又微微蹙眉:“只是这人怎么会跟着......”他疑虑地看了眼楚非绯,将大剑交给一旁的王斌,开口道:“泼醒了吧。”
有青衣人立刻打了两盆清水,哗啦一声泼在地上的两人头上。
楚非绯一旁捧着茶碗,目不转睛地看着。其实那两柄剑刚出现的时候,她大概猜到这两人是谁了,只是她不明白这两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还有那背金色剑鞘的便宜保镖不是应该两个人么?怎么现在只有一个?难道还有一个逃掉了?不知会不会搬来救兵?
楚非绯此刻心里七上八下地翻腾,面上却不显露,反而似乎带着丝好奇地打量着地上的两人。
冷水泼身,暂时被**迷昏的两人,立时清醒了过来。
其中灰衣那个,刚一醒来破口大骂:“无耻宵小,有本事跟爷爷面对面的干架,用陷阱放迷烟算什么本事!”
另一个要沉稳一点,试了两下挣不开那网绳,便也不再做无用功,而是挣扎着站了起来,迅速打量着四下的环境,当看到坐在上首的楚非绯后,微微一愣,但随即眼光毫无异状地挪开。
楚非绯微微松了一口气,这家伙倒是不笨,好像是叫扈之泰是吧?现在敌人情况不明,大家还是装得互不认识比较好。
只是她这话说的早了点,这个她刚还觉得有点机灵劲的扈之泰,在看到宋河身后的年轻人把玩那把金色细剑时,爆发了:“混账东西!那剑是你能动的吗?还给我!”
那年轻人被这家伙猛地一吼,吓得手一抖,那剑好险砸在他爹的脑袋上,还好旁边有一位身穿武士服的叔伯辈,手疾地捞起来了,才免了这悲剧。
那年轻人也是被这险情吓出一身冷汗,回过神来后,对着扈之泰怒道:“不是一把破剑吗?有什么了不起!还弄个那么骚包的颜色,天天背在身上炫耀呢?你们一个大剑,一个金剑,都当别人是瞎子呢,怕别人认不出你们扈氏一族?”
扈之泰被年轻人的一阵抢白,说的有些无语,此时强辩道:“以我们的身手,背金剑算什么,算背个镶满明珠的宝贝,也不怕有人能看到。”
“呸!吹牛!”年轻人毫不客气地道:“你们一进入璟州的地界,不被我们发现了,要不是你们几个背着剑这么招摇,我们用得着费这么大气力,将这个假......”
年轻人说着指了指楚非绯,似乎想起自己言语不妥,又将后面那话咽了回去,悻悻地瞪了楚非绯一眼,放下了手。
楚非绯睁着大眼,笑眯眯地道:“假什么?”
那年轻人将脸扭到一边,不理楚非绯。
楚非绯这时啪的一声放下早凉了的茶碗,若无其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