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自幽幽谷一路下来,也见过不少军队,尤其那些朝廷的军队,看得最多,军队虽严明,但也远不及燕王手下的这些兵将,一举一动之际,都有一股特殊的气氛,这份气氛是什么谢青一时说不上来,但让她用两个字形容,她脑海里立马想到“匪气”两个字。
朱棣赶到松亭关,松亭关的守将,还道这位王爷,以区区数万兵马不敢来松亭关,岂料,这王爷不但来了,还安营扎寨了,这让松亭关的守将心惊胆战,燕王善战的大名早已传至朝廷上下,松亭关的守将早在朱棣的大旗插在松亭关城楼外的时候,就调大量兵马又是加固城墙又是囤积粮草,折腾的好不热闹,趁着燕王安营扎宅之际,还对着满城的士兵说了一番豪言壮语,一旦燕王攻城,誓死与城亡!“
岂料,燕王的军旗当真插到了松亭关城外,他的大军还未到,只是前锋的几个侍卫在松亭外巡视了一番,松亭关的守将便命人用羽箭好生的射了一番,这还不算,还让人用火统对这数丈外的燕王的大帐一通猛打,见燕王没有立即攻城,方才关闭城门,不再出来。
朱棣的旨意是在松亭关,一旦攻下松亭关,以此为据点,兵锋直指雄县,谁料刚到松亭关,大帐尚未安营扎寨。谢青便找了过来,告知了他这个好消息,朱棣登时大喜,二人一阵寒颤后,谢青便沿路所见到了情况,以及萧琴的一切告知了燕王,朱棣听完了后,便让人安排她下去歇息,然后立马召集张玉、朱能、丘福等一干心腹爱将,在刚刚搭建好的帅帐中议事。
听燕王要仪事,张玉、朱能、丘福等一干心腹爱将慌忙走进了帅帐。
进了帅帐,张玉、朱能、丘幅刚忙起身行礼,朱棣摆了摆,意识三人坐下。待三人坐下,朱棣便将今日来有关耿炳文率领三十万大军的消息简单的说了一遍,末了,朱棣冷冷道:“此番,经过京城探子汇报,朝廷的虚实尽数落入我手,有密探回报,所谓三十万大军云云,亦不过虚张声势耳!真正能打仗的是耿炳文手中的十万大军和辽东大宁府内的兵马!”
张玉是个老成持重的将领,不比丘福等一干年轻将领一听到好消息,便喜形于色,他思索片刻,提醒道:“王爷,消息可靠么?会不会是朝廷的一计?”
朱棣微微一笑,跟着摆了摆手道:“张将军请放心,这个消息绝对的可靠!”
张玉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顿了顿又道:“王爷刚才所言,辽东兵马以末将看不足为虑!”
朱棣一愣,道:“张将军何出此言?“
张玉道:“末将前些时日打探到,镇守大宁的是耿炳文之子耿璿、耿璇是懿文太子朱标长女江都公主的驸马,同时是耿炳文的长子,原守山海关,宋忠兵败后,被其父招回至自己帐下,现辽东主将乃是吴高,一时对辽东军马尚不熟悉,以末将看,短期内不会出兵,况且辽东兵力不足五万,以吴高的胆略,绝不敢挥兵长驱直入!”
“不错!”朱能也道:“只要能破耿炳文十万大军,此战我军便是胜了!”
朱棣点了点头道:“二位将军分析的极有道理!眼下我军兵马可用五万有余,虽比之耿炳文实力悬殊太大,不过耿炳文的十万大军的将士,皆江南士卒,初来咋到,必定水土不服。且河北之地,不似江南山壑丛生,河北之地,自古便是一马平川,实乃起兵最佳的攻占之地。
本王纵横河北多年,手下兵马自来是天下最强,多次出塞抗击鞑子,马上功夫虽比不上蒙古鞑子灵活,但比之江南士卒却搓搓有余!“
“不错,江南兵马,多以步兵为主,虽善战,但对于骑射自是不能和我燕王府兵马可比,我军虽少,但若是利用地势发动骑兵攻伐,胜算亦是不小。”
朱棣眸中却是杀气隐现:“若是本王不利用这么好的机会,那可枉费了上天对本王的厚爱了!”
“王爷英明!”朱能、张玉、丘福三人起身行礼。
朱棣沉默不语,忽然自座位上站了起来,背负着双手,双眸射出两道厉光,厉光直射松亭关城楼,半响,他紧握着拳头,在帐内松亭关地图上的位置狠狠的一拍,沉声道:“眼下,我们无比吃点松亭关的九千人马,还要让利用此去作为据点,让耿炳文不敢妄自进攻一步!”
朱能颔首道:“王爷所言不错,松亭关一战而定,速战速决,否则拖延日久,各路南军逐渐赶到,我军寡不敌众,则有覆亡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