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神色一凛,“什么妾?我与王爷清清白白,请嬷嬷说话注意点!”
奶嬷嬷顿了下,念及高秀丽曾与她抱怨过,王爷娶了她也不肯言明,还三申五令阖府瞒下此事,是心里真的在乎她这个人,才会这般待她小心翼翼。当时听的奶嬷嬷心头火起,甚至破口大骂。至此,奶嬷嬷索性挑明了道:“你就偷着乐吧?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王爷就将你纳了做侧妃,只等着你生了孩子,母凭子贵就将你的名入了凤家的族谱。啐!这还跟我这装呢,小丫头片子毛都还没长齐吧?就在我这耍起了心眼。”
花吟沉默良久,面上表情变幻不定,姜清源担忧的看着花吟,却见她叹息一般的笑了声,意味不明道:“如此……倒还好了。”继而一拂衣袖,转了身,再不管小世子的哭闹。
奶嬷嬷得胜般的昂了昂下巴,自认已经将花吟伤得体无完肤了,也叫她明白了正房的厉害。
花吟走了几步,站住了步子,略偏了身,声音清冷,嗓音清晰,道:“王妃,若你还想与王爷相亲相爱一辈子,不妨听我一句劝,将这搅家的婆子送到乡下去吧。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人想害你,别因妄想症,自己反而害了自己。”她说完就走,奶嬷嬷却被刺激的不轻,跳将起来,扑上前去就要打花吟,“你个小狐狸精,又想来挑拨我们主仆情义!看我不打死你!”她跑的极快,快的原本站的远远的一直不敢上前的奴仆都来不及反应。
眼看着她一下子就扑到了花吟面前,几下打骂是避不可免了。
高秀丽也是吓了一大跳,却眼睁睁的看着奶嬷嬷在扑上花吟的瞬间,花吟迅捷抬手,掌心刚好盖住她的口鼻,随即只见她直直的跪了下去,而后倒地,两眼一翻。
花吟慢慢收回手,捻起袖筒的帕子擦了擦手,眉宇间隐现凌厉,乜了一眼一脸惊慌失措扑向奶嬷嬷的高秀丽,道:“不过是寻常的mí_yào,睡两个时辰自然就醒过来了。方才的话,还望王妃细思量。”
这时,小世子大概是被奶嬷嬷的突然晕倒惊到了吧,哭闹乍然而止,眨了眨眼,竟哈哈大笑起来。
小孩子的笑点总是这般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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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默急匆匆赶回王府,一路脚踩疾风般,可入了樱花树林,眼看着前面就是绛云轩了,却惴惴不安的止步不前了。他本在衙门办公,听了府内的亲信报信,将之前发生在绛云轩的事原原本本的复述了遍后,真是活劈了那奶嬷嬷的心都有了。一路上心绪杂乱,到了跟前才发觉,心内半点章法都没有,本打算想好说辞再进去,却见个小丫鬟远远朝自己跑来,福了福道:“王爷,那个……侧妃娘娘请您过去呢。”都已经说开了,将姑娘改口成侧妃应该没问题吧?
凤君默点点头,负手走了几步,又站住,问,“她现在什么表情?”
小丫鬟纠结了下,说:“没……没表情的样子。”
凤君默心内一沉,怕的就是事不关己的面无表情。
入了绛云轩,不想花吟竟在三楼,原来她早就看到了自己。
三楼原是凤君默的书房,摆满笔墨纸砚,后来花吟住在此处后,为了避嫌,凤君默就另腾了个地方暂做书房。
“奉之,”花吟这一声唤的亲近,凤君默却听出了疏远的感觉。
“来,来,快坐,”花吟迎了凤君默到桌前,二人直接坐在蒲团上,花吟左手边上有热水炉,她拎起茶壶,先是给凤君默沏了一杯热茶,缓缓开口,“小世子今儿个被王妃领回去了。”
凤君默心内一咯噔。
花吟又道:“如今小世子逢凶化吉,我可算功不可没啊?奉之兄也不表示表示?”她浅笑盈盈,没事人一样。
凤君默表情凝重,不想开口,但逃避的感觉让他更恼火,“你想要什么?”
花吟在他面前伸出右手,五指摊开,哈哈笑了起来,“干嘛这样严肃啊?我只想要回自己的东西,精铁软扇,你藏哪儿了?”
凤君默比谁都清楚,那是耶律瑾的东西,世所罕见的无价之宝,但凤君默从郑西岭那接过来后,只有一个心情,那就是毁掉,可……还是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
“丢了。”他不看她,回的很干脆。
花吟斜睨了他一眼,眉眼弯弯,“王爷别闹,那可是我丈夫送我的东西,就算是我断了手脚,也不能丢了他的东西。”
“你丈夫……”
花吟仍是嬉皮笑脸的,“奉之兄都有泽儿了,我怎就不能有丈夫?我也快二十的人了啊。”
凤君默深深的看着她,想透过她的皮相看清她的灵魂般,但花吟仍旧随性淡然的样子,捧着茶盏在手中摩挲,“我丈夫……你知道的……”
“今天的事我都听说了,”凤君默沉着脸打断她,继续道:“我一直隐瞒的,你也知道了,既如此,你还说出这样的话来,是想让我怎样?”他突然有些激动的握住她的手,溅出半盏茶水,“既然重回到我身边,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死也不放。”
花吟垂了眼眸,并未抽回手,神态随和,“曾经有一个人也反反复复说过类似的话,他是那样的霸道,偏执,死心眼……可如今花吟却站在了王爷面前,离那人千里之远,可见这世上事并无绝对。”
“我和他不一样,相信我……”
“相信你为我画地为牢,任恶奴欺我辱我?任我与王妃互生误会,为了你争风吃醋?”她回握住他的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