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耶律瑾的义子旭王子,八岁的孩子,俊俏的不可思议,耶律瑾抱着他坐在怀里,一只手扶着他的手腕,看那扭曲的形状应该是脱臼了,小臂也擦伤了,都是血,旭王子皱着眉,抿着唇,哼都不哼一声。【鳳\/凰\/ //ia/u///】花吟呆了一瞬,耶律瑾抬眸看了她一眼,不高兴的冷嗤道:“发什么呆?还不过来看看!”
花吟“嗯嗯”应是,她处理外伤很在行,只是正位时气力不够,让耶律瑾帮了忙,很快的打了绷带,将擦破的皮肉也抹上了药膏,动作轻柔,面容温和,耶律瑾不自觉的一直盯着她看。
她三俩下处理好旭王子的伤,又嘱咐了几句,旭王子很诚恳的道了谢,花吟心里喜欢,抬手在他脑门上揉了两下,“好乖,好乖。”
旭王子一僵。
耶律瑾沉声道:“你在做什么?”
花吟恍然意识到自己一时大意犯了尊卑大忌,忙躬身道:“下官……”
“这么快就忘记身份了?在孤面前,你只配自称奴。”
花吟从善如流,“奴晓得了。”而后弓着身,退到一边,垂首而立,不再言语。
半晌无声,空气似乎都凝滞了,旭王子似乎和耶律瑾一个性子,都不喜说话,偌大的宫殿,明明这么多人,却无人敢吭一声,耶律瑾心里头闷的慌,又看向花吟,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花吟又站出来,抬头,盯着耶律瑾和旭王子看来看去。
耶律瑾不满,“孤让你抬头了吗?说话。”
花吟垂头,毕恭毕敬道:“奴只是觉得旭王子俊俏的很,将来长大了一定与陛下一般,都是世上难寻的美男子……”
大庭广众之下被个女人夸美,耶律瑾也不知道心里是受用还是不受用,若是搁以前虽然冷着脸,心里肯定是高兴的,现在吧,总觉得她是个谎话精,虽然她说的是事实,又高兴不起来,正矛盾着,却见她又一脸认真的开口道:“陛下,旭王子当真是你的义子不是私生子?奴瞧着您二人颇有父子相啊!”
大海两眼上翻,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耶律瑾面色阴沉,冷笑一声,道:“若不是因为某人,孤的亲生儿子如今都能开口叫爹了。”
这句话刺的很,花吟面上一白,旋即低了头。
耶律瑾命人将旭王子带下去,又交代了几句话,旭王子仰头看着耶律瑾,满满的孺慕之情。
旭王子由宫人领着,在经过花吟身侧时,突然站住,说:“太医令大人休要胡言乱语,旭儿自出生起有母无父,受尽苛待。但五岁那年旭儿遇到了父王,自此后旭儿打心底里将父王视做亲父。”言毕,并不多看她一眼,气息冷冽的走人,那冷酷的小模样儿倒与耶律瑾像了十之六七。
旭王子走后,耶律瑾开始看奏折,仿似忘记了花吟这个人,花吟自不敢擅动。
好一会过去,耶律瑾突然说:“听说吉云去找你了?”
“啊,”花吟有气无力的样子。
耶律瑾不满,“抬起头来说话。”
花吟迟疑了下,无法,只得慢慢抬了头,眸色血红,泪盈于眶。
耶律瑾眸光一闪,恍然想起仿才他故意拿早夭的孩子刺她的事。
哪知她突然打了个哈欠,擦了擦眼,又惊慌失措的跪下身,“陛下恕罪,太医署公务繁忙,奴已经好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现下瞌睡连连,御前失态,陛下恕罪。”
耶律瑾呼吸一窒,闷的不行,自御案的一摞书册下抽出一本小册子,蘸饱墨,提笔写了两个字“薄情”。又过了许久,转了话题道:“吉云还是个孩子,往后在她面前说话注意点分寸。”
花吟一脸困惑的看向他,问,“陛下说的是哪句?是奴指出小公主胸小之事还是陛下对小公主没有男女之情那事?”
耶律瑾一挥手让宫人都退了下去,这才绷着脸开口道:“你在周国那几年是脑壳被驴给踢了?说话越来越没分寸了。”
花吟唉唉一叹,“陛下没看出来吗?奴这是破罐子破摔呢。”
耶律瑾气得不想搭理她,刷刷又写了几行字,“口无遮拦、信口雌黄、无知蠢妇”。
花吟不依不挠道:“陛下,奴有话就直说啦,您若真心将小公主当女儿或妹妹疼爱,就该关心她的方方面面啊,您是男人,最了解男人的本性不是,小公主眼看着也到了快嫁人的年纪了,好好调理调理,总不是坏事不是?”
耶律瑾俯视着她,目光却落在她胸口,说:“说别人之前,先看看你自己。”
花吟又是唉唉连声叹气,说:“奴这身子怕是毁了,再是调理也无用了,本来吧,在蓟门关那几年,水仙儿倒是对奴照顾的好,气色也好了,可自从奴到了陛下您手里,您见天儿的将奴当牛马使,奴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要不陛下放奴一个长假,让奴歇歇?”
耶律瑾这些日子都是听派出去的眼线跟自己汇报花吟的近况,说的都是她抱怨连连,如今亲耳听到,又见她是这幅泼赖模样,只觉她是越来越会偷奸耍滑,装腔作势了,遂垂眸看着册子,冷笑,“虚伪,自私,任性,矫情,造作,薄情……你这是下定决心解开虚伪的面具,做个真实的自己了?”
花吟挑了挑眉头,道:“陛下是专门搞了个小册子记奴的坏处么?”
耶律瑾面上讪讪,合了册子,正襟危坐的瞪视着她,其实他颇为满意册子上被他记下的一条条恶劣评价,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