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风轻松地耸耸肩:“你看我这么轻松的表情,像是假的吗?”
李美贞摇摇头:“不像。(
“我是不是很镇定?”
李美贞使劲点头:“你是镇定的不像话。”
李怀风轻松地笑着:“那是因为我心里有谱,实不相瞒。”李怀风悄悄地靠近李美贞,警惕地道:“其实我是华夏国国安部秘密特工,代号零零发,我的哥哥叫秦汉,我叫秦祥林。”
“秦祥林!?”
“没错。”李怀风继续道:“别说飞机失事,核潜艇在水下爆炸,我都有办法逃生,这对我来说小意思。你是美女,保护美女是每一个男人的职责,你看过《007》或者是《碟中谍》之类的电影吗?”
李美贞点头:“看过。”
“我大概就是跟詹姆斯邦德或者是……那个外国人叫啥来着?那电影我就看过几个片段。”
“汤姆克鲁斯。”李美贞善意地提醒。
“没错!汤姆和杰瑞!”李怀风继续煞有介事地扯犊子:“所以你的运气很好,遇到了我,放心吧。”
李美贞的眼泪都落了下来:“谢谢!谢谢,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居然这么有男人风度。”
李怀风微笑道:“没什么,下飞机的时候,你亲我一口就行了,我看外国电影几乎都是这套路。”
李美贞抱着李怀风的脑袋,在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李怀风脸上带着口红印,心里震惊:“呵呵,太……太突然了。”
“我让你感觉不舒服?”李美贞担心地问。
“不不,很舒服。”李怀风道:“只是我感觉你太紧张了,你放松点,深呼吸,听我的指挥,呼——吸——呼——吸!对,每次吸一口气,心里数三个数,然后慢慢地呼出,不要着急,要慢,对。一切慢动作都能缓解你的紧张情绪。”
李美贞眼角挂着泪珠,认真地问:“我现在的这个节奏怎么样?”
“很好,非常好,保持。”李怀风拿起书:“我给你读一段书,你尝试保持这样呼吸,然后尽力认真地听这我说了什么故事,记住,不要害怕,不要去想飞机的事,就当这些震动不存在!你要知道,就算真的出事了,我也一定能够救你。”
“ok!我们开始吧。”李美贞吓坏了,此时她已经迫不及待了,希望李怀风的法子管用,自己能够赶快忘记这些震动和可能到来的危险。
这就是人的本能思维,当人遇到危险或是困难的时候,只要有人说出有希望的话,哪怕是再低微、再离谱、再难以置信的可能性,他们也会倾向于去相信,哪怕是个奇迹。
李美贞其实知道李怀风说的根本不靠谱,也知道这些事情是在太过诡异,什么特工、什么潜水艇、什么几十米降落……如果是平时听到这些言论,恐怕李美贞会认为李怀风是重度精神病患者。
但是此时,李怀风给了李美贞一个希望,李美贞现在什么都没有,他感觉自己身处几万米的高空,孤苦无依,四六不靠,唯一能够指望的,也就是李怀风胡说八道这些离谱的事情了。
所以,李怀风和他的疯狂言论成为了李美贞最后的救命稻草,她必须相信,也只能相信,她甚至在说服自己相信。万一是真的呢?万一真的自己被他救了呢?万一真的出现了奇迹呢?
李怀风慢条斯理,语气充满抑扬顿挫地慢慢朗读:“操置酒相待。忽报颜良搦战,操引关公上土山观看……乃谓关公曰:“河北人马如此雄壮!”关公曰:“以吾观之,如土鸡瓦犬耳。”操又指曰:“麾盖之下,绣袍金甲、持刀立马者,乃颜良也。”关公举目一望,谓操曰:“吾观颜良,如插标卖首耳。”操曰:“未可轻视。”关公起身曰:“某虽不才,愿去万军中取其首级,来献丞相。”张辽曰:“军中无戏言,云长不可忽也。”关公奋然上马,倒提青龙刀,跑下土山来,凤目圆睁,蚕眉直竖,直冲彼阵。河北军如波开浪裂。关公径奔颜良。颜良正在麾盖下,见关公冲来,方欲问时,关公赤兔马快,早已跑到面前。颜良措手不及,被云长手起一刀,刺于马下。忽地下马,割了颜良首级,拴于马项之下。飞身上马,提刀出阵,如入无人之境……。”
李怀风讲的兴起,一只手擎着书,一只手在半空中比划着,啧啧赞叹:“这段描写都绝了!那帮写网络渣,看到罗贯中老先生的文字,岂不汗颜!”
转头去看李美贞,像是救生员一样努力地呼气、吸气,似乎根本没听自己说什么。
“呃……你速度变快了,放松点,慢一点。”李怀风问:“你听见我讲什么了吗?”
“啊?”李美贞的眼睛还是充满了恐惧:“听,听了。”
“什么?”
“好像是,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砍死了。”
“呃……差不多就是这样。”
就在这个时候,飞机停止了震动,人们全部安静下来,只有李怀风还在絮絮叨叨地读书:“河北兵将大惊,不战自乱,曹军乘势攻击,死者不可胜数,马匹器械,抢夺极多。关公纵马上山,众将尽皆称贺。公献首于操前,操曰:“将军真神人也。”关公曰:“某何足道哉?吾弟张翼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头,如探囊取物耳。”操大惊,回顾左右曰:“今后如遇张翼德,不可轻敌。”令写于衣袍襟底以记之……。”
广播已经开始发声,一个人敲了一下李怀风的头:“别吵吵,听听广播!”
副机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