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力赛正式开始,第一段赛道是一段盘山公路。路很窄,弯弯曲曲,路面上铺满细细的砂石,路面和之前与刘鑫比赛的那场差不多。勘路时,陈墨的嘴巴笑得都快裂到耳根。
今天是第一场比赛,很关键,压力很大,如果积分不够理想,势必影响之后的比赛。所幸之前与刘鑫赛过一场,无论是夏青还是钱多多,面对这样的路面心理差不多已经适应。而且他自己之前还接受过著名的妙义山山道的锤炼,更是信心满满。
把车从封闭区提出来送到维修区,陈墨上半身盖着两张报纸,坐在折叠椅上闭目养神。车手们陆陆续续从陈墨面前走过,隔着一辆车,陈墨听他们对话。
“真倒霉,为什么分到这个区?别的区多好,虽然车队数量多,有的只有一只明星车队,有的一支都没有,咱们这儿倒好,有巅峰有王者。”
“就是,积分排名前三才能进下半年决赛,咱们这么多人争夺前八,看来没戏咯。”
“陈墨呆在君豪多好,干嘛非要自己跑出来拉车队?”
“这个嘛,我倒是听到一点小道消息。”
“什么?什么?”
三姑六婆的八卦总是很吸引人,还是跟自己有关的,听对方这么一说,陈墨隔着辆赛车和报纸,耳朵竖得高高。
那名车手道:“我给你们讲了你们可别往外说啊。我一个朋友是记者,他曾经拍到过君豪老板和刘鑫一起出去吃饭,摸屁股亲嘴什么的,搞得火热。我还听他说君豪技师里边儿有人传出来的话,说老雷原本的目标是陈墨,没得手,一怒之下把陈墨给逐了。”
这人做出一副故意压低声音的模样,实际声音一点不低,大有恨不得让全员都听见的架势,他这一抖料。周围的车手都三三两两围过来,一会儿就有十几人,围成个圈儿。
“当真?”
“八成是真的,陈墨和顾申关系不简单,一点小事他能舍得离开君豪?老雷能舍得他这棵摇钱树?”
“这陈墨也是因祸得福咯,搭上这艘大船。”
十几人看到老黄带着钱多多等人过来,一窝蜂散开,还有几人假装做伸展运动。看着几人背影,陈墨裂开嘴笑,心说这群长舌男,咒你们待会儿出发就翻车。
“小墨,状态怎样?”老黄远远的喊。
陈墨掀开身上报纸,遥遥回应:“蛮好蛮好,就是好多天没吃着好东西,嘴里淡出个鸟。”
一群长舌男听到陈墨声音转身,个个脸上一白,万分尴尬。
别人尴尬,陈墨不尴尬,桃花眼亮晶晶,冲走过来的老黄道:“黄叔,我好想念你老婆做的茶叶蛋。”
“去!别说了。”老黄一脸心痛样,那些茶叶蛋他老婆煮了一大锅,他跟献宝一般亲戚朋友四处送。终于有识货的吃出不妥,看了包装,告诉老黄这些茶叶的价值,老黄心疼得好几天没睡着觉。
开幕赛结束的三天后便在这里集合,开始了为期四天的自由练习,再加一天勘路,总共五天,食宿统一,住的地方还凑合,有电视有电脑有淋浴,就是这吃的……别提多糟糕。
煮出来的米饭不是整粒儿的,松松散散,一点嚼头都没有,掺着些黑黑的不明物体和砂石。至于饭香,这些天吃了这么多餐饭,愣是没吃出来过。那菜更是,青菜煮得软趴趴;鸡蛋蛋黄颜色淡得差不多和蛋白一个色儿;荤菜里净是白花花的肥肉片子,油多得吓死人;吃鸡的时候基本盘子里只有一个鸡头一个鸡屁股再加两只鸡爪子、两只鸡翅膀、几块鸡胸架子,就是没有鸡胸脯子。
陈墨常常开玩笑说咱们这是吃了一只整鸡哩!
一到吃饭时间,章欣都是一罐啤酒接一罐啤酒的喝,只差把啤酒倒进米饭里泡着;老黄虽然胖,但是不吃肥肉,不吃青菜,饿了好几天,肚子都瘪了;夏青几人也不太好过,偶尔看到盘子里出现一块瘦肉都两眼放光,狼一样。
反倒是钱多多这个吃货每顿都吃得很香,米饭大碗大碗扒,鸡屁股鸡翅膀来者不拒,拿手里啃得津津有味,鸡头里的脑髓都不放过,细细抠出来吃了。小吃货尤其爱吃鸡爪子,常常端着碗各个车队去要。大海碗往你面前一送,漆黑的大眼睛一眨巴,可怜兮兮的声音一出喉咙,立马有人夹起盘子里的鸡爪子放他碗里。
钱多多一圈逛下来,大海碗里林林立立十几条鸡爪子,坐下后细细啃,几天下来,人倒是依旧油光水滑,皮毛发亮。
做好准备活动,陈墨穿着赛服。n城地处南方,三月上旬的太阳很有威力,厚厚的防火赛服穿在身上,再戴上头盔,那感觉真是,和大夏天晒太阳差不多。
钱多多打个饱嗝,也抓着赛服笨手笨脚的穿。
两人准备好,准备前去报道,领时间卡。
正准备上车,陈墨在一大群人里瞅到李明清的身影,李明清正往直升机下走。厚重的赛服在身,陈墨敏捷得像个猴子,边摘头盔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去,一把捉住一只脚踏上直升机舷梯的李明清西装后衣襟:“晚上,给我送点好吃的来。”
陈墨一手抱着头盔,微微弯着腰,躲避直升机螺旋桨旋起的气流,仰着脸,可怜巴巴的露出个讨好的笑。
李明清点点头。
陈墨一双眼睛笑成两弯月牙,满意的跑向赛车。
身穿蓝色工作服的油罐车司机望着升空的直升机道:“老板和老板娘感情真好,这才分开几天,借着押运汽油的由头都要来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