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是将手中折扇一展,在身前轻轻扇动,微笑道:“皓南,你反应很快!再接李大哥几招,让我试试你的剑法!”
刘皓南先前已隐约猜到李如是此举用意,是想要试探自己的武功,果然不出所料,便放下心来,叫声:“遵命!”取出鱼肠剑凝神应对李如是的进攻。【首发】
李如是手中折扇非纸非帛、半黑半白,金玉镶镌、玄铁作骨,名为“阴阳扇”,亦是一件奇门兵器。只见他足下步法飘忽,手中折扇开合,黑白流转、变化多端,似行云流水毫无间隙,竟是看不出丝毫破绽。
刘皓南暗自调动六识,一边以处月剑法招架,一边默察李如是招数变化,因两人只是切磋武技,故而招招点到即止,兵器并不相接,一时难分高下。
斗过数十招后,刘皓南已查得李如是武功家数的些许端倪,发现他招法阴柔连绵、舒张有致,每一招每一式的衔接都无比紧密、一气呵成。正是因为他换招之时毫无窒碍,刘皓南虽能提前感应到他攻击的方位,却无法出手截断他的攻势。
刘皓南越打越是心惊,暗道:“想不到这李如是的武功如此高明,看来就算我能代表石氏一族出战月圆之会,只怕也敌不过这人……”
两人又斗了三五十招,李如是终将刘皓南逼至角落,忽然停手不战,皱眉道:“皓南,你为何只是招架,却不还手?”
刘皓南面上微微一红,低下头道:“小弟惭愧,今日遇到你这毫无破绽的招数,七曜真元竟然全无用处……”
李如是拍拍他的肩,笑道:“皓南,你有所不知,我玄月族先人精习七曜真元,最擅长料敌先机、提前截断旁人招数,故而他自己所修习的武功,自然要千方百计弥补招数中的不足,让对方无法破解。这阴阳扇的功夫正是族中先人所创,流传至今。”
刘皓南这才恍然,又听李如是道:“皓南,我听父亲说,你修习七曜真元不过短短数月,却已小有成就,故而今日突然出手相试,望你莫怪。【首发】”
刘皓南拱手说道:“岂敢?小弟多谢李大哥指教!”
李如是哈哈一笑,拉着刘皓南坐下,道:“皓南,难得你小小年纪,却如此谦虚持重,难怪渡天寨上下都对你赞不绝口。”说到此处,忽然转头对李玄天道,“父亲,你看皓南这举止神态,是不是像极了当年的明非?可惜我那胞弟福薄,竟惨死于马贼手中!”言罢面露惨伤之色,深深叹了口气。
刘皓南闻言一怔,不意他会突然提起死去的李明非,不由抬头望向李玄天,却见他端坐椅中面无表情,对李如是所言也毫无回应,心中略觉诧异,但他知道李玄天素来性子古怪,便也没有多想,肃然起身道:“明非大哥与小弟虽只有一面之缘,却将重瞳异能传与小弟,此中情分匪浅。小弟愿奉李护法如父,待李大哥如兄,日后替明非大哥略尽人伦之道!”
李玄天闻言终于微微动容,转头看他一眼,却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李如是听了这话却是亦惊亦喜,忙起身握住刘皓南双手,叹道:“难得你有这等心思,明非在天有灵也会安心!快坐!”顿了顿又道:“我已知石护法要推举你参加月圆之会,你身负处月部三大绝学,自然是族主的不二人选。故而此次月圆之会,李氏一族将弃权罢战!”
刘皓南大为意外,脱口道:“李大哥,这怎么行?”
他正要出言再劝,李如是却一摆手道:“客套话不必说了,你是父亲的亲传弟子,便等于是李氏一族的人了。你若是能夺得族主之位,我和父亲必会全力支持!我今日找你还有一事,便是要你小心提防赵重光!”
“什么?”刘皓南闻言更加意外。
李如是正色道:“赵重光身为赵氏一族的护法,对族主之位觊觎已久,此番月圆之会他是志在必得,你必须胜了他,才能夺得族主之位。赵重光的阴魄经和处月剑法都有十余年火候,武功绝不在我之下。你虽悟性极高,但毕竟年幼学浅、内力稍差,因此对阵之时,你必须倚仗七曜真元的高明识觉,处处快他一步、占得先手,才有取胜机会!”
刘皓南静静听他说完,深施一礼,说道:“多谢李大哥提醒,小弟定会尽力而为!”
李如是点头道:“好,未免旁人疑心,你这便去吧!”
眼见刘皓南已去得远了,一直沉默的李玄天突然开口道:“如是,我知道你想争族主之位,我也知道拦不住你,但有一件事你需得牢记!不管你用什么计策,使什么手段,都不能伤了刘皓南!”
李如是对父亲的话不置可否,只淡淡地道:“父亲多心了,孩儿并无这等野心……”
李玄天哑声道:“你以为我这些年不问族中事务,便什么都不知道么?你在西域多方奔走,与那妙水尊者玛依诺打得火热,就是图谋大光明教的内功秘技阳燧经!”
李如是闻言面色微变,却不怎么紧张,反倒笑了笑道:“父亲说的不错,阳燧经与阴魄经一本同源,能从根本上化解阴魄经的寒气反噬之苦。有阳燧经在手,便不怕石逸和赵重光不乖乖听我调遣!”
李玄天无奈叹道:“你想用阳燧经让石逸、赵重光听命于你,那刘皓南呢?你想将他怎样?”
李如是轻描淡写地道:“那臭小子何须我来费神?他不过是石逸用以收买人心、争霸河东的一枚棋子,待到需要弃子之时,石逸自然会将他解决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