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梵音听到外面的喊话,顿时面色大变,失声道:“好多禁军……他们是来抓你的!”
禁军前来抓捕,这早就在刘皓南的意料之中,冷声哼道:“他们来的倒是不慢!”
“你快走!禁军人数众多,又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你一个人敌不过他们!”谢梵音紧张地抓住刘皓南的手臂,颤声说道。【首发】
方才刘皓南进门时表现得非常轻松,好像这次的行动十分顺利,谢梵音也因之放松了警惕,没想到禁军会大举杀进教坊围捕刘皓南。
刘皓南却是早有预感,自己混入皇宫盗图取书的计划虽然巧妙,但并非全无破绽,禁军只要对进出宫门的各色人等加以盘查,便会发现蛛丝马迹,怀疑到自己头上。
如果他在离开皇城之后不再返回教坊,与金子凌一同消失,那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谁也别想再抓住他了。
可是如此一来,谢梵音必定会受到连累,成为禁军怀疑和审讯的对象。这一次,她不见得还能那么幸运地躲过灾劫。
正是因此,刘皓南才决定留下来保护谢梵音。
如果能够蒙混过关,不被禁军怀疑,那自是最好不过,若是暴露身份,刘皓南便只能背水一战。
这些心思,刘皓南只在心中衡量打算,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听到谢梵音催促自己离开,他只是笑了一笑,平静地道:“我答应过要保护你的,怎能一个人走?”
谢梵音闻言一呆,还要再说什么,忽觉颈后的玉枕穴被人重重一击,就此伏倒在桌上人事不知了。
打晕谢梵音的人自然便是刘皓南,他这么做是为了撇清谢梵音的嫌疑,把胁迫太监小安子带自己混入皇宫、杀人盗书的罪责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谢梵音只是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最多被当成受胁迫不敢声张的同犯,不会受到更多牵连。
“这一次,我不会再弃你而去了!”刘皓南处理好现场后,望着双目紧闭的谢梵音轻声自语,随后抓起手边的曳影剑,站起身来。
今日他是孤身一人,又被禁军重重包围,要想离开教坊,只能靠这柄无坚不摧的曳影剑杀出一条血路来。
区区赵宋禁军,能奈我何?刘皓南想到此处微微冷笑,久未染血的曳影剑也似感应到了他心中澎湃的杀意,发出嗡嗡铮鸣。
这些禁军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将,也是赵宋朝廷的走狗,他们之中必定有不少人手上沾着北汉军民的鲜血,如今该是血债血偿的时候!
刘皓南仗剑在手,伸掌在门上一推,门扇应声而倒,他举步走出房间,缓缓环视周围禁军一眼,冷笑道:“你们竟能找到这里,看来狗皇帝养的禁军也不全是酒囊饭袋!”
小小的院落里人头攒动,包围圈密不透风,足有二三百名禁军手执兵械,如临大敌般盯着刘皓南。
听说曾宇、韩孝二人被杀的消息后,禁军们在震惊之余,更是十分好奇地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神不知鬼不觉得混入皇宫,还悄无声息地杀害了两位武功高强的承旨。
方才喊话的正是负责守卫教坊的步军司都指挥使曹玮,他身后还有一名服色相近的将官,年纪在三十许间,生得剑眉星目,容貌俊朗,左边脸上却有一道长约四寸的深深刀痕,那是他少年时征战沙场留下的印记。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王的小舅子焦守节,也是负责在祭天大典上保卫皇帝安全的禁军总指挥。
曹玮、焦守节都在打量仗剑睨视众军的刘皓南,见他不过二十岁上下,面上稚气尚未完全脱尽,幽黑双眸里却透出冰冷杀意,令人一眼望去便生如沐冰雪之感,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了出来。
这年轻人好重的杀气!
曹玮执刀上前一步,厉声喝道:“大胆贼人,你擅闯皇宫做下惊天大案,还敢如此嚣张?识相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将死无葬身之地!”
“休要虚言恫吓!想让我束手就擒,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刘皓南满面不屑地冷声道。
“今日便让你知道厉害!上!”曹玮呼喝一声,指挥众军亮出利刃,猛扑上前围攻刘皓南。
刘皓南毫不畏惧地大步迎上,使出凝聚着自己精深内力的处月剑法,在剑尖形成无形剑气,将曳影剑的攻击长度增加到五尺有余,更添威势。
曳影剑本就是吹毛短发的宝剑,剑锋所及之处寒芒如电、杀意如潮,那些最先逼近刘皓南的禁军非死即伤,人群中顿时爆发出阵阵惊呼和惨叫声。
刘皓南见曳影剑如此神威,精神大振,大喝一声挥剑横斩,又将十几件兵器拦腰斩断,他杀进断械的禁军中疯狂砍杀,转眼间又撂倒十数人。
众军被刘皓南的凶猛攻势所震慑,第一批围攻的禁军倒下之后,余众竟至不敢上前,都在心中惊疑:这人莫非是杀神附体不成?
曹玮见情况不妙,急忙喝令众军继续向前,又一批禁军应命杀了上来。
不管是为了什么而战,对这些军人而言,军令不可违抗,战死即是宿命!
刘皓南杀得兴起,纵有再多禁军涌将上来,他也是丝毫不惧。剑气纵横,血光淋漓,惨叫声与呼喝声不绝于耳。刘皓南虽未受伤,却被敌人的鲜血溅满了全身,犹如血人,面上无比狰狞,
当年宋军杀了多少北汉军民,刘皓南今日就要他们还回多少性命!十几年来郁积的仇恨和怨愤,在这一刻得到了尽情发泄!
眼看着又有十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