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青城山是道教的洞天福地,重玄派大宗师谭峭长期在这里隐居修炼,平均会的会首王皤、李顺身为太平道的传人,也在此处广聚门徒、传播教义。(..首发)
王皤修炼的“赤精混元功”与谭峭的真元大化神功、陈希夷的九室指玄经一样,都是道家的精深内功,有炼气化神、养气归元的奇效。
为了让更多平民百姓受到太平道的福泽恩惠,王皤将赤精混元功的修炼功法进行了简化,在平均会成员之间广泛传播,使人人都有“得道成仙”的机会,借此大大提高了平均会的威望,其“等贵贱、均贫富、致太平”的核心教义也因此深入人心。
阿莱、刘皓南、姜阳沿着晋水一路乘船南下,出汉中,过黄河,随后改行陆路,快马加鞭直奔青城山,先去拜谒了平均会的三位当家。
大当家王皤看起来有四十几岁年纪,玄衣散发,身形高瘦,不苟言笑。二当家李顺却是一副矮矮胖胖的笑面佛模样,对阿莱一行的态度很是殷勤。三当家张余因生意上的事情常与黄金坞打交道,因此对营救金子凌之事颇为热心。
“金掌柜被困在彭山府衙已近半月,官府征敛赋税非但没有减少,反比从前更加严苛,照这样下去青城山一带的茶农还怎么活?咱们索性反了官府,把金掌柜救出来,再也不受这鸟气了!”张余满腹怨气,拍着桌子大声说道。
王皤尚未开言,李顺先拦住了张余的话头,道:“三弟不可因一时意气而罔顾大局,平均会中有十万教众,人人家中都有父母妻小,倘若真的就此反了官府,以后如何收拾?”他为人谨慎,显然是不愿意为了金子凌当真得罪官府。
阿莱同样不希望在蜀中影响甚大的平均会卷入此事,当即接言道:“张三当家的好意,我替子凌心领了,但我既然来了蜀中,便有办法解决此事,今日前来只是为了谢谢几位当家对舍弟的关心,并无他意!”说着,命姜阳奉上了三千两黄金。
“万万使不得!金掌柜是为了帮西川茶农才被官府陷害,我们怎能再收这些金子?大小姐这般行事,岂不是要愧煞我等?”李顺连忙摇手拒绝。他们一直与金子凌商谈生意,只知道阿莱是金子凌的姐姐,故而以大小姐相称。
阿莱温言说道:“西川大旱,民不聊生,黄金坞理应略尽绵薄之力,请三位务必收下,也算是我们为茶农略尽一点心意。”
张余还要坚辞不受,王皤却点了点头,道:“难得大小姐如此慷慨仁义,我们就代平均会的茶农收下了。不知大小姐打算如何营救金掌柜?”
阿莱微微一笑说道:“无非是多使些银子的事情,不劳大当家费心。”在这之前,她已买通了与齐元振交好的一名京官,让他写下书信带来彭山,再送上一批银钱珠宝,齐元振绝无不答应的道理。
张余不甘心地恨恨说道:“只是便宜了齐元振那个狗官,日后若是听任他在彭山作威作福,茶农就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阿莱不慌不忙地道:“我自然不会就这么便宜了齐元振,在打点营救子凌的同时,我也在着人搜集他加重赋税、搜刮民脂的证据,来日呈上京师定案论罪,定叫他吃多少吐多少,有来无回!”
王皤听了阿莱这番话,不禁对她刮目相看,点头道:“大小姐果然好手段!如能扳倒齐元振这个贪官,对于青城山的茶农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刘皓南轻咳一声,插言道:“扳倒一个齐元振并没有什么难的,可叹朝廷昏聩,任用贪官污吏,只怕走了一个齐元振,再来一个盘剥更重的贪官。百姓无论何时都没有好日子过!”
张余血气方刚、嫉恶如仇,对刘皓南所言大为赞同,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恨声道:“正是!喂饱一个,再来一个,这苦日子何时是个头?”
阿莱听刘皓南的语气对大宋朝廷的统治颇为不满,可他们身在大宋境内,实在不该说如此露骨的言辞,尴尬地笑了笑含混过去道:“那便不是咱们从商之人能管的事情了!三位当家的,我们这就告辞!”当即辞别了平均会的三位当家,赶赴彭山县城。
在阿莱的精心安排下,齐元振果然收到了京师好友送来的求情书信,请他对金子凌网开一面,再加上黄金坞送上的千两黄金,更让齐元振心花怒放。他早知金子凌是河东富商,家境殷实,但着实没想到对方出手如此阔绰,让自己大赚了一笔。
因为姜阳的上下打点,金子凌在府衙的大牢中并没受什么苦,只是行动不自由而已。书信送达的当天,金子凌就被放了出来。他见了阿莱和刘皓南自是喜出望外,打趣道:“姐,小师兄,你们居然都出现了!这几年我动用黄金坞的消息组织四处打探你们的消息,都是音讯全无,这会儿却一齐冒了出来!看来我该早点进这彭山大牢吓唬你们一通才是!”
阿莱见他没什么事,略感安心,哼道:“臭小子,都这么大了还是不让我省心!说起来这次也是凑巧,若不是知道你即将娶亲,我才懒得回来看你!”
金子凌苦笑道:“我也没想到成亲之际会发生这种事……这个齐元振委实可恶,我不会放过他的!”
“放心吧,我已替你摆平了!”阿莱随手拿出一本账簿,冷静地道:“这是我使人在齐元振书房中偷出来的账簿,里面记录了他在彭山上任以来搜刮的金银钱粮,以及藏匿的地点。这家伙真是狡猾透顶,为免上一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