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平见金子凌如此痛快,对刘皓南全无袒护之意,终于觉得有些蹊跷,转过头来细细瞧了金子凌一眼,却没有多问。
当下众人收拾打点行装,准备前往太平兴国寺。
龙树和尚虽被刘皓南所伤,但伤势不重,还能骑马而行,乐清平便只备了一辆马车,将谭真人的遗体装载其上,刘皓南穴道受制不能自主行动,也被押进马车,由乐清平亲自看管。
刘皓南见到身旁谭真人惨白的面容,再次感到心痛如绞,不觉落下泪来,在心中默默地道:“谭真人,究竟是何人暗害了你?我定要亲手将他碎尸万段,为你老人家报仇!”
继而想到自己无端被诬为凶手,被群起围攻沦为阶下之囚,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先入为主,根本不容自己澄清,这真是满腹冤屈、百口莫辩!而上京那边辽帝病重,形势危急,韩德让还在盼着自己赶回去收拾危局,自己却被困于此,不知何时能够脱身?
刘皓南思来想去,心中更觉愤懑难抑,适逢乐清平掀开马车帘布坐了进来,他急忙转过身去,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眼中泪光。
乐清平早将他悲戚的神情看在眼里,讥嘲道:“小贼,是你亲手害死了谭真人,如今却来假惺惺的掉什么眼泪?”
刘皓南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乐清平都不会相信,索性闭目不言。
乐清平见他不理会自己,又问道:“你老实说,谭真人当真不是你杀的?”
刘皓南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声道:“倘若真是我做下的事情,我有什么不敢认?你既然不信,就别再浪费口舌。”
“好一副伶牙俐齿!当年你也是这般骗得了我那小徒排风的同情,哄她将你放走的吧?”乐清平仍是一脸的讥诮之色,言语十分刺耳。
刘皓南听他提到杨排风,不知为何心中怒火上涌,睁目看向他大声道:“一派胡言,我从未蓄意哄骗过什么人!你那徒儿虽然年幼单纯,却是心明眼亮、正邪分明,不像你痴长数十岁,枉读圣贤书,处处以卫道之人自居,却根本分不清孰对孰错,孰是孰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