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的轰鸣声在我的耳边回荡,我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些死伤在我面前的人类,当我决定将火枪指向那些从某种意义上应当称为祖辈的人时,战火的痕迹便烙印在我的心灵深处。”
“可是,我后悔吗。不,我或许会向着那些逝去的生命忏悔,请求他们原谅我剥夺了他们让人生变得精彩的权力,可是,我绝对不会后悔,因为那片土地沉沦得如此之深,沉沦得让人看不到一丁点精彩的希望,以至于只有最强的雷鸣才能够稍稍的唤醒革命的血火。”
“我们是侵略者吗?或许是吧,但我想,这个世界还没有如此热爱自己的敌人的侵略者。”
“1840年,这是个注定要载入史册的年份,因为在这个荒唐的岁月里,一个明明热爱着自己的敌人的一群人,却偏偏选择了与自己最热爱的人为敌。”
“1840年,终于为慢腾腾的移民而感到不耐烦的穿越众们,选择了用刺刀来打开故土的国门,那怕与恶魔进行合作也在所不惜。”
加州园林,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向一名年轻的穿越者讲诉着那段战争往事。
1840年,随着澳门不远处的一声枪响,一场席卷两个洲,波及了五个国家的移民战争终于向着*演进。
在这个时间段里,作为后知后觉的广州官府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惹下了多大的麻烦。
这里还是如此的安详,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只有穿越众留下的飞艇阴影依然笼罩在他们的头上。
而随着的时间的流逝,就连这点阴影也显得不再那么可怕。
广州的街头巷尾,人们讨论最多的是如何将那些公然想要投夷的刁民捉拿归案,甚至不少的人已经开始打点着侩子手,想要分享人血馒头所带来的治愈之力。
不过,他们很快就为自己的乐观而付出了代价。相比于广州官府的漫不经心,穿越众则显得慎重得多。
他们从不害怕战争,特别是他们的敌人还是一个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没落政权时。
不过,穿越众依然决定向这片土地派出援兵,他们希望用更加震撼的手段赢得这场战事的胜利,用炮舰外交来代替冗长的讲道理的移民交涉。
加州园林里的那名老者显然正是这场战争的亲历者之一,而那场战争中的悲伤,那场战争的无可奈何也在他的口中被娓娓道来。
“我是1841年随着中州号铁甲舰一起回到那片土地的,在那个铁甲舰还是相当稀缺的年代,在一个战场部署三艘铁甲舰,这已经是相当壮观的阵容。那个时期,穿越众无论是高层还是底层,都对那场战事投入了最强烈的关注和感情,那怕身处三线战场之上,也要为移民的最后一公里挤出自己最大的力量。”
“你知道的,每一个从哪个时空过来的人,都对那一片土地拥有着异样的感情。我不知道如何来形容参与那场战事的心情,但我知道,当我穿过单向生物传送门的那一刻起,每一个穿越者都没有退路。”
“无论是为了大义还是为了私心,我们都必须尽快从那块土地获得源源不断的后续支援。我们需要人口,我们需要大量能够充斥这片土地的人口。”
“战争是我们主动的选择,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我们明明非常痛恨英帝国主义,可我们却偏偏要与他们合作。为了清王朝宏大的市场,不列颠帝国愿意在夏威夷问题上作出最大的让步,而我们为了无尽的人口,宁愿背弃自己的心情。”
“作为一个穿越者,我相信你能够理解我们同那个国家开战的心情,更能够理解爱恨纠葛的情感。”
“不过,相对于穿越众复杂的感情,那个时代应该被称为祖辈的人则显得单纯得多,他们只是将东明共和国看成了一群由明朝余孽组成的海盗,他们甚至都不愿意正眼多看看这个将要同他们作战的敌人。”
“或许,这也正是我们在战争初期,几乎没有碰到任何像样抵抗的根本原因。”
“不过,随着战斗不断的升级,这场战斗终究还是将双方所能动员的最大力量都调动了起来。”
老人一边说着,思绪一边飘逸到那个战火纷飞的时代。
1841年,南中国海。
一艘带着远洋渔船风格的铁甲舰飘荡在大海上,天空很蓝,波浪不急,如果不是因为带着战争的使命,这一定是个渡假的好天气。
铁甲舰舰桥里,一道道电波不断的扩散开来,以人类肉眼看不见的涟漪向着周围荡漾。
“劳工号,劳工号,这里是中州号,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该死,移民委员会究竟从那里买来的山寨货,竟然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掉链子。还有,那个gps定位系统究竟是个什么梗,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个时空根本没有卫星吗。”
舰桥上,一名穿越者满是抱怨,他的目光看向舰桥上此次行动的指挥官,总希望着他会做点什么。
不过,他并没有得到答案,而是看见了一张凝重的脸色。
杨帆就是此次增援行动的指挥官,也将与先期抵达的其它东明共和国将士们组成第三大集团军。
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老人,他脸上早已失却了初时的嫩稚,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刚强的脸庞。战场的残酷似乎在他的脑海里抹去了欢笑这个词语,然后只剩下严肃和冰冷。
当然,舰桥里的每一个穿越者都知道,那只是这名指挥官的外表。如果要问这些穿越者为何会知道?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