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可以在已经突破“破九霄”的孟扶摇和同出一门的云痕联手下自救!
刚刚舒一口气的非烟,只看得见七彩妖光那般一闪,像是蜡烛的火在风中一摇,随即被一股深红的雾气所笼罩,那雾气是粘腻的,沉重的,微腥的,刹那间便将七彩之光笼罩,压灭。
永远的,灭了。
她倒下去。
神空圣女——扶风全族景仰的,慈善祥和心怀天下的圣女,终于神识成空。
她倒在地下,倒在自己血泊中,一双渐渐蒙上死色的眼,并不看致她于死的孟扶摇,却艰难的转向战北野。
她死死的盯着他,用刚才战北野盯着她一样的眼神,却又更加奇异,眼珠子像一块凝固的死血,直直的落在战北野脸上,又像落在空无。
战北野也一样若无其事的负手看着她,眼神讥诮,沉声道:“你以为朕真的想不到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以为朕真的大意到会将扶摇之物带到你面前?你以为锦囊中的东西没有人看见过没有人知道,朕就会疏忽得以为不会有人打它主意?”
你以为——经过当初失踪之事,我当真会对扶摇的安危,一而再再而三的粗心疏忽?
你以为——我会将她的东西随随便便带着?
在她出事后,我遍读所有巫术传说,既然我知道牙齿是死灵术的重要引子,我又怎么会再给你任何机会?
她的那颗断牙,是在我身上,但是在哪里,你永远猜不着,也不配猜。
你这样的人,再聪明,能猜得到那颗牙,却不明白真正的爱恋,是怎样的时时在意,步步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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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扶摇只平静的站在非烟尸体之前,脸色微微发红。
死战北野,真会做戏,刚才她装死那一阵,他好像真的就打算吻下去了!
要不是她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掐他一把,估计又要被偷香。
只是……那一刻,她在他怀中,“天通”之能流转,竟然真的感觉到了他的沉郁和疼痛,仿佛……仿佛她真的死了一样。
被那样的心境感染,她竟然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死了。
而战北野拔剑“自刎”的那一刻,她竟然也突然觉得,他好像那一刻心中真的转过一些很厉烈的念头。
这让她不安,所以在云痕出剑后,立即出手。
总算……把这个蛊惑深沉的女人解决了。
她一进门,战北野便对她做了暗示,这是两人配合最默契的一次,孟扶摇轻轻的笑起来,想,两个见面就吵架的,难得合作成功,真应该庆贺一下。
她收剑,道:“我去圣宫看看有什么幺蛾子。”
战北野立即道:“你眼睛不好用,看什么看,我去。”
孟扶摇立即气不打一处来:“你说我半瞎?哼,我眼瞎心明!”
战北野皱眉:“别任性!”
孟扶摇:“你才任性!”
战北野:“!!!”
孟扶摇:“!!!”
半晌孟扶摇一脚踢飞剩下的半堵墙,怒气冲冲奔了出去。
她刚才错了!
她和这石头似的战皇帝,根本没可能默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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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扶摇跨进圣宫高塔时,怔了一怔。
她看见了老熟人。
帐幕后青袍白带的男子,衣袂飘举,竟然是当初大鲧古墓中密室后惊鸿一瞥的男子。
他容颜依旧,垂目微笑,眉梢眼角神光流动,那感觉,好像马上就要睁开眼醒来。
而金刚,正伏在他胸前,从他面前的盘子里,啄了一点红色的东西,往他嘴里喂。
如果非烟能在这高塔之上多呆一刻,如果她此刻在这里,她便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巫神将醒。
他临龟息之前对族中最有灵机的后代留下的召唤是:我身未死,我灵在金。
当年一场大战,最后一刻他被逼对自己封印,为了预防万一,巫神将一部分灵魂封在了金刚身上。
继承他一部分灵魂的金刚,从此污言秽语、好战喜斗、成为一只放荡不羁整天做“爷”的不老不死的鹦鹉。
它真的是非烟的“爷”。
只可惜它继承的是灵魂一角,不知道来龙去脉,只承担着唤醒的任务,祭血之体的心头血,加上它的血,足可唤醒巫神,根本不像非烟想象的那样,所谓心头血取偏,需要再杀孟扶摇。
当年随着巫神之死,散失的一部分重要的巫术典籍,其中最关键的就是返魂大术,非烟巫术顶级,却缺少了这个重要的指导,最终机会在眼前,也白白错过。
如果她知道,只需要呆在高塔,成功便唾手可得,大抵便是只剩灵魂,也要捶胸顿足吐血三升。
然而这就是命运,只差那一刻,那一分,相隔的便是天涯。
现在上塔的不是非烟,是孟扶摇。
她就算什么不知道,也知道那家伙看起来要醒了,一醒肯定有麻烦事,一伸手抓住金刚,抬手就打翻了盛着自己鲜血的盆子。
巫神脸上即将苏醒的神采光芒,渐渐淡了下去,衣袖却突然轻轻颤了颤。
孟扶摇没有看见,她正看着天色听着远处的战斗号角,一心思量着赶紧趁着战北野还在军中组织进攻的时辰溜走,快速的将金刚捆捆扎扎,扔给一旁呲牙冷笑等待的元宝大人,道:“交给你了,负责调教之,坚决要把这爷给调教成新时代美艳御姐!”
元宝大人淫笑着,拖着捆金刚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