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插在靶心的一支箭,立即被孟扶摇那只箭撞到裂开,颓然落地。
“夺夺夺夺夺……”
那箭彷如有生命般在靶心箭丛中忽进忽出,铁成的箭纷纷落地,转眼间十支箭便在靶心消失,孟扶摇那只箭最后一弹,直入靶心!
“破九霄”功法第三层,回旋!
广场上一片死寂的沉默,孟扶摇在那片震惊的沉默里将弓一扔,大踏步走回去。
身后却有大喝响起。
“好!”
孟扶摇头也不回。
“我喜欢!”
孟扶摇僵了僵,随即安慰自己,对于这个一看就是个粗人的家伙来讲,这大概是个不具有任何其他意义的中性表达词。
“我得娶你!”
哄然声里孟扶摇恶狠狠转头,叉腰大骂,“娘地你长眼睛没?老子是男人,男人!”
“他们说你是个……袖断!”
……呃,断袖?这是从哪个世界冒出来的八卦?还有,折服的豪杰,不都是愿意成为永远的忠心属下的吗。为什么这个人这么特别?
“老子就是袖子断了也不找你!”孟扶摇大吼,“手下败将只配做属下!”
“不做你属下!”铁成吼声更大,“我一看你就喜欢你,你能赢我,当然更值得我要,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
“老子不是东西!”吼!
“不是东西我也要!”吼回来。
“等你赢我再说这话!”继续吼。
“我会赢你,在这之前,你要答应我!”
“呸!”
“不许呸!”
……
一场严肃的比箭,最后落得对骂收场,告白的和被告白的都形如斗鸡,两眼充血张牙舞爪,就差没扑上去咬喉咙。
孟扶摇最终败阵——她吼不动了。
捂着充血的喉咙她一溜烟奔回高台,一边奔一边挥手,“拦住!给我拦住!”
衙役和卫军长枪一搭,阻止铁成追过来,铁成也不硬冲,找了个最靠近她的位置席地坐下,死死的盯着她。
孟扶摇满腔哀怨无处诉,想了半天好像自己带怒下场和元昭诩有关系,忍不住恨恨看他,元昭诩还在慢条斯理喝茶,微笑道,“城主大人桃花真多。”
“你就不能安慰我两句吗?”孟扶摇没好气道,“又不是我要的桃花。”
元昭诩挑眉,“其实我觉得他有句话说得挺好。”
“哦?”
“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
孟扶摇立刻又默了,清清喉咙老老实实坐回位置,等着底下的最美姑娘评选。
那选得倒不像比箭那么没争议,各花入各眼,拿着花儿准备投票的百姓们争执讨论不休,一直到孟扶摇等到昏昏欲睡,才有人上来报说已经选出了最美丽的姑娘。
孟扶摇立时兴致盎然的看过去,果然是个标致女子,秾纤合度,眼波如晕,行走间天生有种妩媚的风致,偏生容貌里还有几分少女的青涩和羞涩,傍晚的晚霞照上她的脸,一片娇嫩明艳的粉色,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
这个选出来的姑娘,会是今夜篝火盛会中的女神,四面八方的优秀男儿齐聚,等着她玉手相牵,成就一段最美丽的姻缘。
孟扶摇笑眯眯的看着她,听说历届敬神节庆典中选出的最优秀射手和最美丽女子成婚的比例很高,也是,英雄配美人,千古不移的惯例嘛,哎,这位胡桑姑娘肯定会看上铁成那个傻小子的,这么绝顶的美色,铁成那小子血气方刚的,也不可能拒绝的,到时候,哈哈哈,粘人的家伙便打发喽。
孟扶摇打着如意算盘想得开心,没留意到胡桑姑娘含羞带怯的眼神,一直似有若无的往台上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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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篝火在广场上燃起,跳跃的深红的火光映出狂欢者泛着油光的脸,火堆上滋滋烤着猎来的各色野味,不时有大颗油脂滴落,哧的一响。
穿着最繁复花裙子的少女和裸着胸的披着彩袍的少年们结成圈跳舞,舞步简单却欢快,歌颂着神的恩慈和赐予,祈祷着来年的继续护佑。
孟扶摇席地坐在火堆旁,轻轻的打着拍子,陶醉的笑道,“少数民族的歌舞,总是纯朴诚挚的,正因为如此,才分外动人。”
元昭诩抱膝看着歌舞,淡淡问,“什么是少数民族?”
孟扶摇“呃”了一声,转了转眼珠道,“就是人数较少的民族。”
“扶摇,你时常冒出些奇怪的话来,”元昭诩转头看她,“听起来不像这五洲大陆的语言。”
“我自创的啊,”孟扶摇大言不惭的道,“我比较智慧,比较与众不同。”
“你从来都这样……”元昭诩这句话声音很轻,孟扶摇没听见,突然来了兴致,道,“想不想学我自创的舞蹈,很优雅的哦,我觉得特符合你的气质……”话没说完,忽然听见欢呼声响,随即看见那美丽少女胡桑,攥着一块锦帕,含着羞喜的笑走近来。
孟扶摇盯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突然有点不对劲的感觉。
胡桑姑娘却不看任何人,带着满脸梦幻般的神色,在众人含笑期待的眼神里,走向孟扶摇……身侧。
她羞涩的笑着,轻轻躬下身,将锦帕扔进了元昭诩怀里。
欢呼声起,刹那间连喧腾的火光都抖了抖,胡桑姑娘含着羞怯而又幸福的笑意,伸手去牵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