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烛光跳跃,古萱儿内室的桌上放着洋金花两斤、香白芷、当归、生草乌、南天星、川穹各八两。
古萱儿手中拿着泛黄的古籍医书,颦眉瞅着桌上的草药,虽然她已经研究出华佗“麻沸散”的制成,却迟迟没有动手。
“麻沸散”是全身麻醉,每次需要用掉一斤的洋金花,对于她这个习惯了局部麻醉的骨科手术医生来说,无疑是一种既浪费又伤害病者身体的麻醉手段。
而且,她手上重金买来的洋金花最多只能用两次,这对她来说也是一桩很不划算的买卖。
古萱儿放下手中的医书,朝坐在椅子上拿着绣花绷刺绣的万俟湚瞅了一眼。
这妖邪整日里都专注手中的“针线活”,她也够佩服他这耐心的。
烛光中,万俟湚的精雕玉琢的容颜好似打了一层淡黄色的光晕,柔和了他脸部冷硬妖异的线条,就连那低垂的黑雀翎似的羽睫,都仿若注入了烛光的温意,看上去那么的让人舒适。
古萱儿视线落在他捻成“沈王爷”的玉色手指,一根银针随着他华美的动作灵巧的刺在绣花绷的雪白冰丝绸上,这万死砌成的鬼门,他绣的那么有意义?
古萱儿眼中银光闪过,她神色一震,什么东西划过脑中,也就火光电石的一霎那,她腾然站了起来,脸上浮起明媚的笑容。
她想到了,既然洋金花既少且贵,她又不需要全身麻醉,她何不把洋金花的麻药部分提炼出来?然后用银针走穴的方式送入患者局部肢体,达到麻醉的效果?
两斤洋金花,应该能提炼出不少麻醉药来,真是太好了。
古萱儿想到解决的办法,真是又高兴又激动,万俟湚抬头看她的瞬间,古萱儿激动的扑上去,一把将他抱住,兴奋道:“湚湚,我想到如何更妥善的使用这些洋金花了,真是太好了。”
万俟湚被她抱的身子有些僵硬,特别是胸口…。他美玉似的耳垂爬起两缕薄红的烟云,凤眸闪了闪:“嗯!”
轻声的一个“嗯”,让古萱儿开心不已,这妖邪是在认真听她说话。
古萱儿兴奋之余将万俟湚耳根子发红的模样儿尽收眼底,双手轻盈的搭上他的双肩,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是坐在他的怀中,绣花绷已经被她丢了出去,温柔似水的看着他:“湚湚,等我提取了麻醉药,就帮你把尾指的旧伤治好,我的湚湚,手那么美,不该有伤的。”
她吐纳的气息喷在他精致完美的下巴上,僵硬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她贴他,真是太近了……
“尾指…不碍事。”万俟湚脑中盘旋着她的湚湚,她的湚湚。
他是她的?
“我看着碍眼。”古萱儿强势的看着万俟湚,这妖邪在她温柔和强势的进攻下,薄唇抿了抿,凤眸幽光闪闪,冷玉月华似的脸淡淡绯红。
古萱儿瞅着妖邪这般乖顺的模样,心中莫名的欢喜,搂着他脖子的手臂借了一点力,身子坐起了一些,差点吻到他发红的耳垂。
她每一动,万俟湚的胸口就是一颤。
“萱…。”他的声音有些发痒。
“嗯?”她疑惑的挑眉。
“别动。”他紧张的说道。
“嗯?”怎么了?
“…。”
古萱儿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贴他太近,小脸瞬间羞红,难怪这妖邪声音不对劲了,原来如此…。
古萱儿并没有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红着小脸贴在他耳边温柔的说:“湚湚,你可知道如何利用最少的麻醉药,通过银针走穴的方式送入人的经脉,达到局部麻醉的效果?”
或许是因为这妖邪手拿银针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她莫名的相信,他有办法。
古萱儿虽然熟知药理和人体穴道经脉,但唯一不通的就是古老的银针走穴术,而且,现代是用注射器把麻药送至经脉,想要通过银针走穴达到这一目的,想似简单,真正操作起来绝非普通人能做到的。
万俟湚红着耳根子将她推离一些:“你下去。”
“…。”古萱儿一脸郁闷,她不惜色相来亲近他,这闷骚倒是“嫌弃”她了?
古萱儿从万俟湚腿上下来,瞅着妖邪薄红的脸,真是够闷骚的,明明心里喜欢,却装逼,假正经。
她从他腿上下去以后,万俟湚的脸才渐渐恢复常色,并非讨厌她坐在怀中,只是…她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微痒的感觉钻到了他的骨头里,整个骨头都变的酥麻痒,这种古怪的感觉让他心有余悸。
“湚湚,你有办法么?”古萱儿再次问道。
万俟湚看了她一眼,如实道:“我有办法,你没办法。”
“……”这是什么鬼回答?什么叫他有办法?她没办法?
“倒是说说,你又何办法?”古萱儿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万俟湚不客气的说道:“我有内力,你有么?”
古萱儿眉头蹙了起来,足以夹死一只苍蝇,好半响,才道:“非要有内力才行么?”
“不是。”
“哦?还有别的办法?”
“非要有深厚的内力才行。”
“……”她有种要撸袖管揍人的冲动。
说了等于白说,屁话!
次日,太子府的马车很早就来了尚书府。
古涟漪打扮的美若天仙,仿佛画卷里走出来的仙女,身上穿的衣服更甚古萱儿这个嫡女,值得特别一提的是古涟漪衣裳的胸口,好似刻意剪下了衣襟,挤出了一道沟,不过,此沟不深,但放在古涟漪这样的天仙美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