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为了萱儿的婚事,他去求见过老夫人,连老夫人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打发了,这次,二姐不仅见到老夫人,甚至把老夫人请了出来。
古雲臣心中猛然一怔,二姐该不会是为了云礼峰的事情吧?
古雲臣朝古芸珍看去,眼中浮出担忧,虽说涟漪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云礼峰的,但此时若被太子知晓,那涟漪这一辈子就真的彻底毁了。
太子那样的身份,又怎么能容忍涟漪半点不干净呢?更何况二姐又是为了争夺这孩子而来,想到这里,古雲臣忽然觉得有些担心受怕起来,心中有些想不通,老夫人那样聪明的人,怎么会糊涂的跟二姐出来?她难道不知,太子和墨王爷都在么?这件事倘若闹起来,尚书府的脸面何存啊?
何氏看到云夫人扶着老夫人进来,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连忙给老夫人让座:“老夫人,您不是在念经诵佛么,怎么会…。”
话未说完,被老夫人打断:“只怕老身继续念经诵佛下去,这个尚书府就要出大祸事了。”说罢!老夫人朝古萱儿看了一眼,相当凌厉的一眼。
古雲臣心中一惊,刚才老夫人的眼神分明是冲着萱儿去的,难道老夫人这次来,不是因为涟漪肚子里孩子的事情?而是因为萱儿?
古雲臣眉头蹙了起来,萱儿究竟又何时得罪了二姐?连老夫人都被请了出来?
何氏和古涟漪看到老夫人锋利的眼神似要把古萱儿杀死,心中一阵痛快。
何氏眼中闪过恶毒,古萱儿,你机关算尽太聪明,没想到本夫人将计就计,利用云礼峰把你打入地狱吧?
古萱儿仿佛没看到老夫人凌厉的眼神,芊芊玉指端着碧绿的茶盏,慢条斯理的品着,眸色浅浅,好似只专注手里的茶。
何氏盯着古萱儿,这小贱人大难临头了还有心思品茶?等下,她倒要看看这小贱人脸色大变,跪地求饶的可怜样。
她就是看不得这小贱人这幅气定神闲的样子。
夜无风和夜墨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眼就看出老夫人此般是针对古萱儿而来。
相比起夜无风看戏的神色,夜墨的神色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老夫人坐在大夫人让出的椅子上,朝夜无风和夜墨道:“家门不幸,让太子和墨王爷看笑话了。”
古雲臣皱眉,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在太子和墨王爷面前处理家事么?
萱儿就算有过错,也是他的女儿,老夫人怎么可以如此做呢?
“老夫人,今日太子和墨王爷在府中做客,莫要让人看了笑话,家事就晚些再说吧!”古雲臣说的婉转,却也说的十分明白,希望老夫人给萱儿留一点颜面,哪怕再大的过错,都不要在太子和墨王爷面前说出来。
古萱儿品茗不语,贴在茶盏边上的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纤长的睫毛轻颤,遮住眸中璀璨的光泽。
这时,古芸珍走过去朝夜无风和夜墨行礼:“臣妇见过太子,墨王爷。”
夜墨扫了古芸珍一眼:“你是刑部云侍郎的夫人?”
古芸珍一怔,她也就去过宫中参加过一次宫宴,见过墨王爷一面,却没想到他居然能一眼认出了自己。
“正是臣妇。”古芸珍低垂着头,恭敬的说道。
“说来本王和刑部侍郎也有些渊源。”夜墨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敲了两下,看似漫不经心,其中的含义,在场又有几人会不知呢?
墨王爷这是在提醒古芸珍不要为难古萱儿。
古涟漪见墨王爷袒护古萱儿,心中一阵嫉妒,她记得以前就算是古萱儿死在墨王爷面前,他都不会多看她一眼,最近古萱儿用了什么妖魅的法子?把墨王爷勾引了去?竟然替古萱儿说起话来了。
古涟漪视线落到古萱儿傲人的胸上,眸中的嫉妒更深了,不就是胸大了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夜无风朝夜墨看了一眼,眸色幽深。
古萱儿瞅了夜墨一眼,正好和夜墨视线相触,很快她又转过头品茗。
夜墨脸色沉了下去,刚才,他分明就看到她的眼神在责怪他多管闲事。
好心被当驴肝肺,夜墨敲打的手指捏成拳。
好你个古萱儿,既然你想要迫不及待的倒霉,本王何必去多管这闲事?
古芸珍当然听的懂夜墨的提醒,但此次她并不是针对萱儿,而是另有其人。
古芸珍抬起发红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泪水,退后几步,朝夜无风和夜墨跪了下去:“今日臣妇有事想请太子殿下和墨王爷做主,还望成全。”
夜无风见夜墨想要护古萱儿,他眸色闪过深沉的暗光,开口道:“云夫人快起来吧!本宫成全你就是了。”
古芸珍朝夜无风磕了一个头:“臣妇谢过太子殿下。”
夜墨冷着脸没有吭声。
古芸珍站起来,忽然对古雲臣道:“四弟,你知道的,二姐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就是再不成器,也是二姐心尖上的宝贝。”
古雲臣当然知道这一点,二姐嫁到云府三年后才生下云礼峰,自此以后肚子就再也没传出过喜讯,二姐把云礼峰当成宝贝一样养着,就怕有个万一,他怎不知二姐是多么的在乎云礼峰呢?
“礼峰还没找到么?”云礼峰失踪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但在古雲臣看来,云礼峰那么大个人,是不可能把自己弄丢的,二姐是太在意云礼峰,小题大做了。
可是,若是仅仅为了这件事,二姐又何必让太子和墨王爷做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