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听着他,一字一句说得是格外的清楚。
“这一次,我不会再去追了,我也不想再勉强你了……这一次,我首先放开手。”
他转过了身,临拉开门之前,只丢下了一句话。
“陌宛,你自由了。”
她就只能这么地看着他,毫不回头的大步离开。
那一瞬间,她当真觉得,他……不会再回来了偿。
她不是那样想的,她真的不是那样想的。
她不是却步着不敢迈向他,也不是因为不够爱他。
她就是因为太过爱他了,才会顾虑太多,多到为难自己甚至于为难他的地步。
没有人比她还要爱他还要在乎他,这是她唯一可以笃定的。
陌宛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边,左边胸口的地方就好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样,很痛很痛,痛到锥心的地步。
她不想让他走,不想离开他。
几乎是在这个想法浮现心头的一瞬间,她就朝着那抹身影狂奔了出去,没有半点的迟疑。
只是,当她追到楼下,那台车子早就绝尘而去。
她甚至就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这么赤着脚就跑了下来。
那冷意一阵一阵地从脚底冒升,传至了四肢百骇。
全身的力气被抽空,她整个人都软瘫在了地上。
眼泪,在不知不觉间竟然顺着脸颊滑落,她用手捂住了脸,痛哭出声。
景卿这一走,就没再出现过。
纵使她再怎么去联系他,电话那一头的回应都是机械的冰冷女音。
他不愿意来见她,甚至还不肯接她的电话。
从两人高中时期走到一起,直到现在,都不曾变成这样的情况。
她知道,景卿是真的累了。
落地窗外的阳光铺天盖地地照射了进来,她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任由那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
陌母走了进来,看到的就是她这一副模样。
她叹了一声,从这段日子景卿不再过来的情况下她可以隐约知道,这两个人之间肯定又出现什么问题了。
她走过去在她旁边蹲下,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陌宛……”
母亲的唤声让她稍稍回过了神,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她。
陌小懒此时是被送到了学校上课,不然她也不会将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表露出来。只是,但女儿不在了,她才会像现在这样,脑子里满满地充斥着她和景卿的事。
很多的回忆,在这段日子里毫无空隙地袭击而来,让她连防备的可能都没有。
她方知,在那些回忆里,大多数都是景卿在忍让着她宠着她。
“浅浅来找你了。”
她这才看见,那尾随着陌母一起坐进来的容浅。
她就站在一边,脸上带着对她的担忧,她不愿意让好友担忧,便勉强自己扯起了一抹笑。
“浅浅,你来了?”
陌母看着她的脸,到底,还是叹了一口气,退出房间让她们两人好好地聊一聊。
待陌母离开后,容浅这才走上前,双手捧住了她的脸。
“陌宛,你在笑什么?为什么你总要这样勉强自己?”
陌宛偏过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容浅把她拉了起来,让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其实,这段日子她有给陌宛打过很多通的电话,但因为她很善于伪装,从话筒中她根本就听不出丝毫的异样。
若不是陌母亲自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她根本就不知道陌宛真实的情况。
她们,是最好的朋友。
在她觉得最难过的时候,是她陪在了她的身边,与她一起走过来的,同样的,她也愿意跟她一起走过。
“阿姨已经全都告诉我了。”
她的话,让陌宛的身子猛地一僵。
容浅叹了一口气,以前的陌宛不是这样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是勇往直前毫不畏惧的。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了?
或许应该说,她从不曾改变过吧?只是以前的她,更善与隐藏而已。
她把最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把那些不安全部隐藏起来,然后,戴上虚假的面具,假装自己很快乐。
容浅抬起头,看着房间内的摆设。
以前她们读书的时候,她是经常会到她家里来玩,很多时候,两人都会睡在同一张床上,一直聊天直到天亮。
而自从她跟景卿在一起以后,两人聊得最多的话题,就是有关于景卿的。
她是旁观者,有些事她是比他们自己看得还要清楚。
“你已经半个月都没有联系景卿了吧?”
容浅将带来的报纸递给她,示意她看看今天的头条新闻。
“难道你觉得,现在还是你继续懦弱的时候吗?”
陌宛的后背挺直,那报纸就放在了她的面前,纵使她再怎么不想去看,那内容还是没有一丝遮掩地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字一句,根本就无处躲藏。
那两抹紧紧相依偎的身影,就好像是一根刺,扎在了她的心里。
不管她怎么努力,都始终无法拔掉。
照片上的是景卿,而在他身边的女人,正是她曾经见过一面的菱薇。
两人似乎是一起到餐厅去吃饭了,出来的时候刚巧被拍到。那旁边的内容尽是关于两人郎才女貌的一些赞美,另外,还有一部分对景母的采访。
景母虽然没有明说,但言词间透露出的讯息就是,这两个人即将传出喜事了。
景卿……要跟那个女人结婚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