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把这个念头抛到一边,开口道:“具体是多少还不知道,但是绝对会有,所以我
让你提前准备,我觉得只要这个消息出来,全密州的,就不会没有想换的!”
张大壮点点头:“这一次,真是多谢你了。”
他说着,给胡庆倒了杯酒,胡庆也坦然受了,他觉得自己这个消息不赖。虽然官府总会发布的,但要知道有没有准备可完全不一样。比如说他,原本准备买匹马的,现在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浑家还把去年买的一副头面给卖了,现在还能卖个好价格,要是等官府发布了消息再买,起码要低个一两成。
这一次酒足饭饱,最后张大壮执意的结了账,然后就回到了衙门里,他毕竟是个科长,在衙门里也有自己的一个屋子,每次他来县里,若是赶不及回去,就都睡在这屋子里,这屋子也有炕席,条件不比客栈差。其实一般来说,像他这样的科长是要留在县里办公的,但他这情况比较特殊,留在县衙里反而没什么事,所以也没人限制他。这个房间,倒成了他一个临时的住处,真要说起来,还没那副科长用的时间多。想到那个副科长张大壮稍稍的有些闹心,现在那些科员之所以敢这么大胆,和他那位副科长也有些关系,可这位副科长读过书认识字,本身在县里住,同衙门里的人关系又好,虽说担个副手,他还真有些奈何不了。
张大壮不留在县里,从某方面说也是被这个副科长给逼的。这副科长家在县城,晚上自然是不会留在这里的,张大壮就老实不客气的躺在了床上,还让衙役帮自己打了壶热水泡脚。
第二天一早张大壮就赶回了五里村,他先到工地上看了看,见一切正常这才回到自己家,然后拉着卫氏说了一番,夫妻两人就开始一起合计家里有多少余钱,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卖的,连小儿子都顾不上管了。
而在此时,纠结了一晚上的孔里正终于敲开了村头第一家的房门,他决定问问德云大师看这事怎么做,若德云大师认为谁修庙都是修呢,那他就到县城乃至州府找个好师傅,其实现在孔里正已经非常倾向于这个办法了。贾小六一个山贼,何必为他费这么个精神?不过他要让德云大师知道,他为这事是真费了心的。
这村头住的是一个孤老婆子,要说德云大师一个男的不适合住在这里,但这婆子年龄实在大了,倒也没人往不堪的地方想。而且这婆子也是真虔诚,拿这次修庙来说,她一个人就出了三千文不说,还有五百个积分!
这三千文倒不算什么,因为她没儿没女,官府给的是十五亩地,她一个孤寡婆子也没什么开销,存存就有了。五百个积分可不容易的很,要知道她这个年龄了,也不能做工了,上交粮食虽会得一定的积分,却也有限,这五百个,恐怕还是她一早攒下的。她如此虔诚,不说德云大师动容,就是他,也要敬上两分。
他敲了敲门,一个精瘦的老妇人露出满是皱纹的脸,看到是他,才把门拉开,他笑道:“张大娘,德云大师在吧?”
老妇人点点头,却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在意,这老妇人一向如此,他早已习惯了。
德云大师正在讲法,他坐在垫子上,和两个村民面对面,那两人孔里正不是太熟悉,只知道是邻村的。见了他德云大师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德云大师讲法时一向心无旁骛,连忙在旁边站好。然后看着德云大师,露出沉醉而又迷惘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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