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刘灿还是有肉吃就好,但后来实在忍不住动手了——这里做肉的方式真的太简单了,除了蒸就是煮要不就是炖,不仅是对肉,其他菜也是这样。刘灿七岁的时候,就把做菜的权利拿到了,当然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也是要分担家务了。一开始阿张不敢让她做肉,怕她做坏了,后来是她软磨硬磨才磨到手的,那一次,她做的就是油渣。此后,只要刘成拿肥肉回来,都由她来掌厨。
“不过光做油渣不行,我记得家里还有一些榆钱,你去洗了,再找大母要两个鸡蛋过来。”
刘静应了,这边刘灿把那肉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然后切下了三分之一放在屋顶的吊篮里,之后的才拿来一快快切片,其实油渣要切成块才好,但那是在现代,肥肉真不算什么好东西,而在这里,这可是难得的好物,切的小一些,更显有东西。
她把肉切好,又切好了葱,然后这才把大锅支上,当温度差不多的时候,她把肉片一个个放了进去,那些充满了油水的肉片很快卷曲了起来,而下面,则开始出油,当火候差不多的时候,她把锅端起来,把油都撇了出来,然后把葱花放了进去,很快,香味就飘了出来。
“阿姐阿姐,白叔叔来了,还拿了一只鸡!”她刚把油渣炸好,那边刘静就跑了过来,小脸满是通红,“白叔叔说要我们把那鸡做了,阿娘正在收拾呢。”
刘灿一笑:“知道了,看把你慌的,我让你拿的鸡蛋呢?”
“在这里。”
“榆钱呢?”
“呀,我忘到大母那里了。”刘静拍了下头,转过身要去拿,走到门前又停了下来,“阿姐,你做的油渣真香啊。”
刘灿看了她一眼:“放心吧。”
刘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欢快的奔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刘静把洗好的榆钱拿来,刘灿挖了勺油渣到她嘴里,立刻吃的她满嘴流油。而此时,阿张也提了杀好的鸡走了进来,见她们这样本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
刘灿一边接过鸡一边道:“阿弟呢,睡了吗?”
阿张摇摇头:“在你大母那里了。”
“母亲还是去看阿弟吧,这里有我就好了。”那次流产到底对阿张有些损伤,一直到去年她才再次怀孕,这一次她生下一个男孩。对这个男孩,全家都是欢喜的,除了刘家终于有继承人的因素外,更因为在这个经常能见到死人的时代,一个健康孩子的出生总让人激动。
阿张知道她能把厨房的事处理的很好,也没有什么担心的,只是道:“这鸡是你白叔叔拿来的,一会儿走的时候要让他带一些,还有你张伯伯,他家也有三个孩子。”
“阿娘放心,我理会得。”
阿张走了,刘灿开始炮制那只鸡,她把那些鸡剁成块,去了血水,然后一锅炖了,刘静在旁边见了有些疑惑道:“阿姐,为什么不闷了吃?”
“你没听阿娘说吗,要给白叔叔留些,还要给张伯伯一些,闷了固然好吃,却拿不出多少了,不如我把这鸡炖了,留下一些下面,汤汁我们明天还能再吃上两顿。”
听她这么一说,刘静顿时没了疑惑,只是一边帮着打下手,一边期待起晚餐,刘灿也没有再说什么。白钱单身一人没什么好说的,张振本身也是个好的,娶的浑家却有些是非,她若把这鸡做的太出色了,不定她又要说什么呢。
到最后刘灿炸了一盘油渣,烙了一份榆钱鸡蛋饼,用猪油炒了一盘薤菜,然后就用那份鸡汤下了一大锅面片。若在现代,这几个菜很难拿出来招待客人,但在此时,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已是上等佳肴,特别刘灿做的精致,还没端进屋香气就飘了出来。
“我就知道来二哥这里是必定有口福的,大哥二哥你们也别想太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白钱深深的吸了口气,开口笑道,刘灿一怔,这才发现屋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张振眉头紧皱不说,刘成的表情也和早先大不一样,她心中不由得就突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