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里这边一团乱,刘家那边却进入了大发展,他们并没有在整个境内大搞特搞,而是以密州为点,向四方辐射。其实这几年密州附近的几个州府都多多少少的受了影响,有的州府甚至早在先前就承认了积分,虽然只是民间私下的,不过当和密州正式对接的时候也减少了不少阻碍。而密州对这一套也是熟练至极,丈量土地,登记人口,派遣人员教导。一件件有条不紊的就展开了,同时早先战败的官兵都被编为下等民,根据态度、官职以及早先的作为定下不同的年限,然后在保卫科的安排下修路造桥。早先的下等民则抽调出一部分排成中等民,经过简单的培训后进入田地。
在经营密州的时候,刘灿虽然也招募军队,但更多的是采取自愿性质,而在这里,也开始了抽取。这在一开始也引得各种鬼哭狼嚎,不过随着一袋袋大米雪盐发放下来,这哭声就少了很多,待知道自愿当兵还有肉发后,却是有一半男人都涌了上来。这个时代,本就对当兵没有太多排斥——普通人的日子照样不好过,当兵说不定还能混出一条路,所以他们早先的哭喊更多的还是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而当确定跟着刘家的确有饭吃后,这离别的愁绪也就少了很多。
当然,也总有人贪图安稳,不过当那些自愿当兵的人家里传出肉香后,这份安稳也随着那袅袅升起的白烟越来越飘摇,不只一家的男人摔了筷子——既然总是要去当的,那还不如自愿,好歹也让老人孩子吃口肉!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领肉回家,到报名点参军的人也越来越多,这令很多老人面露不安——这么多男人都去当兵了,地上可怎么办?虽然很多女人也能干,可离了男人怎么行?不过当中等民们进入田地后,不说这些老人,就是还没离开的男人们也震惊了!
这些中等民本来是起码要再做个三五年下等民,按照他们的劳动强度,大多数人都是累死的局面。这转换为中等民,就等于逃出生天,一个个很是努力。而且他们都经过密州的各种工作,做起事情不仅又快又好,而且非常有规矩。比如他们每次进入田地的时候,都排着队唱着歌,然后按照各自的号码进入田地,待晚上收工的时候再从各块土地上出来,唱着歌回自己的住处。
这种军事化的作风一来就把当地民众给震住了,私下谈论时都带着犹疑和不解:“这些人说是他们的中等民?”
“好像是,说是专门给种地的。”
“……但我怎么看比咱们的官兵都更像样?这不会是骗咱们的吧!等咱们的男人一走,这些人就不会再管咱们了吧!”
“可不是吗?而且这么多男人,万一将来……
……
各种困惑不解焦虑,有人后悔,但随着一个被抓到的逃兵当中被砍下头颅后,再后悔的人也不敢走这条路了。不过他们的焦虑倒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他们发现那些中等民也许不是完全老实,可那些科员手里的鞭子更厉害。大多数中等民都会规规矩矩做工,他们的这个机会也来之不易,是罪责本来就不是太重,并且表现也不错的人才有的,那些表现不太好的,或者罪责非常重的,根本就进不来。虽然这外出的中等民要比在密州的辛苦不少,等级却是一样的,而且同样是做个三五年就能转换身份,因此大多数人对此都非常珍惜。不过也总有那种觉得离了密州就会不一样的,或者想撒撒欢的,而像这种,无一例外的都得到了残酷的镇压。
是的,残酷,哪怕只是稍稍拖延了休息时间,就会得到一顿鞭子,再之后就是起码为期三天的展览,所以哪怕早先最心存忧虑的老人现在也知道密州的规矩,厉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