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满眼惊惧和嫌恶地爬向一边,颤着声音道:“王上……王上他……染了瘟疫!”
她哆嗦着跑向门外,开口大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王……”
未等她的话说完,苗疆王已经拔出墙上的宝剑朝她掷去,美人的胸口被宝剑贯穿,“瘟疫”二字未出口便倒在血泊中……
“混账!”苗疆王双眸猩红,他患染瘟疫的事情决不能透出半点风声!
若是被他人知道了这件事,朝堂内外必定风波暗涌,更会有甚者想趁机威胁他的王位……
他身为苗疆至高无上的王,怎么会给别人这个机会?就算是他最疼爱的亲生儿女,也绝不可以!
五个太医跑到门口时,正撞见血流遍地、双目圆睁的美人,当即吓得双腿发软,险些绊倒在门槛上。
“启禀王上,您所患的的确是如今在各地肆虐的瘟疫——麻风。”几个太医战战兢兢地查看过苗疆王的病症后,为首的太医说道。
苗疆王怒拍桌案,好你个臻阳郡主!
王宫内上到王室下到宫人,所有人都服用了她备下的药丸,为何其他人皆没事,唯独他染上了瘟疫?
一定是臻阳那个妖女在他的药里做了手脚,害他身染恶疾!
此时身在尧城的沐七突然打了个喷嚏,她当初不过是把苗疆王那老家伙的预防药换成了蛋花常吃的薄荷丸子,得不得瘟疫着实与她无关,实在是那老家伙太倒霉……
“你们可有办法治好这种病?”苗疆王周身散发着冷厉的气息,通红的双目如同魔鬼。
五个太医面面相觑,跪在地上道:“微臣无能,如今能治好麻风的人就只有臻阳郡主一人啊!”
“废物!”苗疆王提着剑逼近他们几个:“既然你们得知了孤的秘密,又毫无利用的价值,留在这世上还有何用?”
说罢,他一怒挥剑,宫门口流出一条长长的血河来……
过往宫人毛骨悚然,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地上的尸体很快就被侍卫处理干净,苗疆王坐在高座之上,对着虚无的空气幽幽道:“孤交给你的任务做得如何了?”
“回禀王上,按照您的指示,韦光王子已经养成了富家公子的习惯,每日沉浸于歌舞美人,恐怕此生再无心朝政了……”召邪从暗处走上前来,挑起唇角道。
“好,很好!”苗疆王仰天大笑道:“不枉孤对你多年来的苦心栽培啊!如今孤交给你一个任务,杀了臻阳郡主,夺到治疗麻风的药方。”
“王上放心,我定会将臻阳郡主的首级和药方双手呈到您的面前。”召邪跪地道。
苗疆王把弄着手中的金銮印,缓缓道:“自暗夜失踪后,我苗疆国师之位便空缺着,你此事若办好,孤定亲自将你封为大国师!”
跪在地上的召邪眼底闪过一抹亮光,杀了臻阳便可拿到他梦寐以求的荣誉,这个机会真是千载难得……
远在王宫外的楚云暮早在离开之前布下上百个潜字杀的人,对宫里的事了如指掌。
“苗疆王杀了太医,很好,看来本王的手段很快就得到显著效果了。”楚云暮用修长的手指捏着密信,在指尖运足内力,密信瞬间便化为了齑粉。
他不过派人在身患麻风病死去的尸体上割下一块皮肉,搅碎了掺进苗疆王的平日膳食中,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染上了此病,真是可喜可贺……
“爷,苗疆王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万一他派人来夺王妃的药方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先下手?”元凛蹙眉道。
自家爷素来最宠爱王妃,若是苗疆王的人碰了王妃一根毫毛,爷从前那冷厉狠辣的手段就都回来了,上次国师暗夜潜入王府时,爷就动用了魔功,险些走火入魔!
“不必,我们且在尧城按兵不动就好,那老家伙的人自会找上门来。”楚云暮幽幽染地站起身,微微一笑道:“本王更喜欢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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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沐七下令在尧城的其他地方开设与九里村同样的病坊,将症状重一些的病患集中照顾和治疗,又派人将苦蒿饼的做法传授给百姓们,以彻底解决尧城的饥荒之灾。
另一边,十三杀的人已经在尧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前颁下告示,出重金召集周围所有精通药理的郎中大夫到病坊支援,一时间各个病坊多了不少人手。
沉春和元载解决了县令李密后,元载便戴上了李密的人皮面具,神不知鬼不觉地假扮成县令。
如此一来,李密贪污私藏的财产都被暗地里拿来沐七这里充公,用来给患麻风病的百姓们买药材。
可患麻风病的百姓实在太多,再加上麻风病分为许多种类,医治每一种所需的药材都有差异。
沐七为了保险起见,决定仔细调查后再对症下药。
她对九里村病坊内的麻风病人进行了隔离观察,记录下他们的病状和染病时间,做统一汇集。
根据一整日的整理,沐七得出了结论,村民们感染的麻风病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病患自身对麻风病有免疫力,这种病患发病缓慢,皮肤损害主要在身上和手足,脸上较轻;另一种是病患自身对麻风病缺乏免疫力,这种病患发病急,病状很难遏制,而且呈现出的蝙蝠脸很严重,就算治好也会留下狰狞的疤痕,需要进行长期的整形治疗。
后一类病患就算身体上的病好了,扭曲的四肢和面容也会给他们的生活落下阴影,他们将很难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古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