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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一愣,急忙解释道:“威海伯误会了,只不过天子好奇,伯爷又一向喜欢逆袭翻盘,所以让咱家探探定边军的消息罢了。”
沈重笑道:“我从不对天子藏私,魏公尽管大大方方派人。只是那两人也是英雄,也曾为国浴血厮杀,魏公就勿要以富贵腐其心,以权势动其性,以家人逼其就范了吧。”
魏忠贤闻听一愣,刚要否认,可瞧着沈重冷笑的神情,便又一叹,刚想解释,沈重已然拂袖而去。
沈重转身回到营帐,随意坐在朱由校身边。
朱由校鄙夷地看了一眼沈重,摇头感叹道:“东海,你这大决战一出,哪里是辩不白之冤,分明就是打人耳光好不好。从叶阁老开始,张鹤鸣、熊廷弼、王化贞,还有这么多的重臣言官。瞧着他们一个一个轮番挨打,朕倒是看得痛快,你可要自己小心。”
沈重嘻嘻一笑,对朱由校说道:“反正现在有天子护着,他们还敢咬我不成?等此事罢了,臣撒丫子就跑,难不成叶阁老那么大岁数,还能挥刀追着臣去那万里之外?”
朱由检苦笑道:“东海,不要太过,内阁平衡上下,也是为难。而且东林也有君子,并非全是腐儒。”
沈重笑道:“内阁为难,就放任他们刁难功臣么?朝有贤良,就可以颠倒黑白,污蔑为国血战的定边军么?殿下之言,臣不敢不遵,只是一想到他们的龌龊,便觉得甚是恶心。陛下,信王,且不说臣与定边军有功无罪,反被构陷谩骂,就说那熊廷弼可有必死之罪?”
瞧着朱由校默然。沈重伏地而跪,扬声说道:“陛下,臣之品性,陛下深知!乃是个仗着天子恩宠。无法无天,趋利避凶的性子。臣知道陛下不喜熊廷弼蛮横,两次任免又皆为陛下首肯,臣为熊廷弼求情,必然伤了陛下脸面。可是为天子国家。为忠良贤才,臣有肺腑之言,请陛下先治臣罪,再听臣言!”
朱由校苦笑道:“那时朕初登大位,不懂朝政,国事皆委内阁,大事皆推六部,不过是个糊涂的摆设罢了。你是朕的近臣,又是朕的挚友,不肯阳奉阴违。又是为了国事,何罪之有。你且平身,尽管说来,朕虽然不喜熊廷弼,却还受得住你的逆耳忠言。”
沈重自然不会犯傻,依然恭恭敬敬,三拜九叩,等朱由校摇头失笑后,方才一脸忠义千秋的嘴脸起身。
瞧着朱由校无奈苦笑,沈重躬身说道:“萨尔浒之败。熊蛮子勇抗重任,二赴关外,经略辽东。不避危难,不辞辛劳。以攻代守从容布防,修缮城池整训士卒,方才一扫颓废稳定大局。可是东林抢功夺权,放任浙党逼其去职,换了不知兵事的袁应泰,方有辽沈之失。”
看着朱由校点头认可。沈重方敢继续说道:“辽沈全失,熊廷弼三挑重任,再赴山海关,力撑辽东危局。结果内阁放纵,兵部蛮横,支持王化贞架空了熊廷弼,才有了广宁大败,以致辽东尽失。而今,又为了一党之利,便要株连其身,夸大其罪,杀之而后快!陛下,其人在则辽存,其人去则辽亡,朝廷用其人而不用其策,任其官而不与其权,如今却论其与化贞同罪,何其不公也?熊廷弼若可死,内阁兵部岂可免,东林岂无罪乎?”
朱由校摇头说道:“化贞之罪当死勿论,熊廷弼不救广宁,不守辽西,决然而退山海,以致辽西全失,岂无罪乎?”
沈重苦笑道:“王化贞一意反攻,不整城池,不修军堡,辽西皆是平原,无险可守,熊廷弼亦是两害相权,为保中原腹地也。”
朱由校冷声说道:“可六千川浙军,千五百定边军,便修筑冰城,于大凌河挡住了十万奴兵!而且东海连下辽沈,建奴已然军心动摇,此正大有为之时。”
沈重苦笑道:“那是山海关已然万全,否则奴酋只需偏师回援,坐视三月化冰,即可一扫而下,直指腹地。”
朱由校不悦道:“若非平阳桥之败,我大明可复辽阳,若非化贞无能,我大明可复辽西。这乃是你剧本之言,朕深以为然,王化贞兵败平阳桥,熊廷弼不战而逃,此二人皆是罪人,你因何前后不一,又发偏颇之论?”
沈重心中叫苦,连连腹诽历史乱开玩笑,怎么绕了一个大圈子,最后反而是自己的行为,导致了天子治罪熊廷弼的决心。瞧着朱由校非常不悦,沈重暗叹一声,熊大胡子,我可尽力了,反正你都要死,让我犯言直谏,再恶了天子,请恕我没那个胆魄。
沈重立即收起悲天悯人的胸怀,对朱由校媚笑道:“陛下火气如此之大,可是也深受东林之苦?臣听说,除了策划三司会审王化贞、熊廷弼还有臣,那东林干臣,堂堂帝师,内阁孙大学士和王在晋也闹得沸沸扬扬。辽西溃败之后,山海关人心不稳,内阁经略不急着弥补固防,反而先要挣个输赢对错。”
朱由校苦着脸道:“没一个消停的,谁说得都有理,朕也头痛啊。对了,东海亦是名将,你说孙师傅和王在晋谁的方略最好。”
沈重坚定道:“孙阁老主攻,练兵筑城两不误,层层推进,从容收复辽东。王经略主守,以山海关、八里铺为凭,积蓄实力,以待将来。两策相比,自然孙阁老的方略最好。”
朱由检拍案说道:“东海亦是此见,可见王在晋暮气十足,难当大任也。皇兄,这回你可有决断了吧?”
朱由校怀疑地望着沈重,撇着嘴说道:“你小子一向主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