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田大壮志得意满,押着两艘满载财富的福船,与蒋海山会合的时候,却发现蒋海山一脸严肃,再无平日的嬉皮笑脸。
不等登船显摆的田大壮询问,蒋海山便沉声说道:“王福、方得失去联络,至今未回!”
田大壮急忙问道:“他们本应在哪里?”
姜大丹苦笑道:“老蒋在后,我在北,王福在南,本想对你三面包围,可是我和老蒋到此会合觉华号之后,至今未见王福的舰队。”
田大壮惊呼道:“你们相距多远?”
蒋海山皱眉道:“最远不超过五海里,我和老姜到此一个时辰了,王福便是爬也该爬回来了。”
田大壮皱眉问道:“是不是迷失了方向?”
蒋海山摇头道:“有方得在,又是晴空万里,风平浪静,不大可能。而且半个时辰前,我就派出四艘战船,拉网搜索了南面海域,却没有发现半点踪迹。”
田大壮想了想,忽然问道:“是不是遇敌被俘获了。”
蒋海山晒然说道:“咱们的战船威力如何,你田大壮又不是不清楚。老子敢说,目前东海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一战消灭我定边军水师。我定边军水师即便以寡敌众,仗着船坚炮利和犀利的近战火器,除非弹药耗尽,否则敌人甭想登船。”
姜大丹也补充道:“即便王福战败,四艘战船、两艘补给船,也不可能一艘也逃不出来。”
蒋海山毅然道:“不能在等了。老姜,老田好歹经过了实战,这样,我和老田左右搜索前进,你押着补给船随后跟上,咱们全师南下寻找王福。老子就不信了,我定边军二十艘战船之下,东海之上还有何人敢与咱们一较高下。”
而就在蒋海山豪言壮语的时候,王福、方得却已到了生死关头。旅顺号、金州号。复州号成线形南逃,其后三艘西洋战舰用船首的巨炮,刚刚轰碎了王福最后一艘补给船,然后傲然压过漂浮的残骸和哭嚎的士卒。死死追着定边军而来。
王福双目通红,对方得怒吼道:“咱们掉头死战!”
方得坚定摇头说道:“掉头是死路一条!敌舰火炮有射程优势,水卒经验比咱的老兵还强,更不用说咱们还有一半儿是生手。咱们本就处于下风,若再掉头死战。稍有错漏差池,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大人别忘了永定号的教训,冒死冲击未战先损,几轮火炮几乎落空,人家只用了两轮火炮,可就打沉了永定号。”
王福怒道:“那就远远绕行和蒋海山会合,合全师之力与敌决战!”
方得苦笑道:“敌舰至少三千料,船帆比咱们大,速度比咱们快,若此时绕行。死得只有更快,还不如掉头死战。”
王福咆哮道:“永宁号上三百个弟兄,补给船上两百山东同袍,难不成就这么白白死了?”
方得盯着王福说道:“大人不要忘了,您不是永宁号管带,更不是补给船头目,你是舰队指挥,身上还背着旅顺、金州、复州号上的九百弟兄,我们就是败了,也要将消息传回。避免主力重蹈覆辙。”
王福闻听一愣,恨恨看着西洋战舰,不甘说道:“瞧这架势,咱们早晚会被追上。还不如一死迎敌,与敌俱亡!”
方得摇头说道:“海战拼得是炮船,比得更是策略耐心,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牺牲。海战不必陆地,逃不是败。败不是死,没有耐性,不讲战法,不顾策略,只凭血勇,那才是覆没之道。”
王福抱头蹲下,泄气问道:“那咱们等到什么时候,非等敌人追上来,让人家杀得干干净净么?”
方得仰头看天,坚决说道:“我们迟迟不归,蒋大人必然南下,届时就可会合主力,用伯爷所说的狼群战术报仇雪耻。”
王福苦笑道:“咱们跑了一个多时辰,蒋海山不明究竟,就算南下也当迟缓,只恐怕等不到了。”
方得深吸一口气,扬声说道:“那就等天黑,不着灯火,派船回报,咱们远远跟随,为水师指引方向!”
后方火炮不断,王福起身眺望,忽然苦笑道:“敌舰巨炮已至复州号射程,怕是复州号完了。”
方得笑道:“大人怎么忘了,补给船虽然没了,咱们每船还备有几枚火箭弹,即便准度不高,也可吓阻敌舰逼近。”
轰轰的炮声不停,西瓜大小的铁球不时掠过复州号左右,在海面上砸起漫天的水花,虽未击中复州号,但随着距离的接近,复州号灭亡只在早晚。
火药再次填装,十二磅的弹丸塞入炮口,被点燃的引线吃吃冒烟,然后轰然一声巨响, “威克力”号船头的巨炮再次喷发。铁球疾驰而出,向四里外的复州号飞去,最后掠过战船,在复州号船头十几步外掉落海中。
范德奎普叼着雪茄,遗憾地摇摇头,回头对西蒙?希尔笑道:“又偏了,我输给你一支雪茄。”
西蒙?希尔笑道:“上校先生,你此时不应关心雪茄,而是要想想这支强大的水师,到底是谁?”
范德奎普笑道:“西蒙少校,他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还没有能力,能够挑战我们荷兰海军。”
西蒙?希尔肃容道:“上校先生,您也许没有注意到,刚才被我们击沉的补给船,以海面上死尸的衣着来看,似乎是那个古老帝国的士兵。”
范德奎普想了想,回头问道:“西蒙少校是说,他们来自明国?”
西蒙?希尔摇头说道:“那片大陆太过庞大,要想击败他们,我们需要上帝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