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海山点头,张劳拱手说道:“末将心里有数,大人放心就是。”
沈重笑道:“还有,将我定边军定居台湾之事,大肆宣扬出去,总有过不下去的本地百姓,愿意归附咱们来此生活。”
沈重的军令,从定边军的旗舰,沈重的专用座船台湾号传送出去,九十余艘战舰福船上,便开始放下一只只小船,载着一船船工匠和辽兵向台湾驶去。沈重领着熊兆珪、潘林、胡大柱、刘大栓、周浩,离开台湾号攀爬上了小船,军卒立即奋力划桨,小船便会同百余条小舟,如一条细龙快速向淡水河的入海口飞去。
碧蓝的大海金光闪烁,湿润温和的海风吹动发梢,平缓不息的淡水河流入大海,两岸的翠绿平地掠过身后。蓝天白云,水声汩汩,海鸟欢鸣,鱼群密布,生机勃勃的台湾,活力四射的未来台北,终于向定边军敞开了热情的怀抱。
在相对平缓的岸边,小舟慢慢靠岸,沈重第一个迈步走上湿润的土地,深深呼吸着清晰自然的空气,不由心旷神怡。从万历四十七年赴辽,到辽阳烽火中的定计,至退守辽右铁山布局,定边军水师在须弥岛成军,蒋海山练兵朝鲜劫掠东海,定边军三战辽东三战京师,直至齐鲁白莲纵乱,骑兵营、步兵营合围藤县,沈重为了四海之志,走过了多少勾心斗角、暗潮汹涌。
当朝鲜民力一bō_bō南下,当齐鲁百姓聚集启程,当十余万工匠家属被押送向南,当水师随着季风破开波浪离开威海卫,沈重终于率领定边军水师和先遣队,踏上了宝岛台湾。
不再顾虑天子的看法,不再有阉党拆台,不再有东林制衡,不再是个人意志,七千定边军铁骑,一万定边军辽兵,百艘战舰福船,五千水师官兵,十万朝鲜民力,十万熟练工匠,四十万齐鲁百姓,就将在这万里大海之外,千里热土之上的宝岛台湾,掀起华夏之风。
台湾,我来了,定边军来了,华夏子民来了,这四海之外,还会远吗?李旦区区海商豪强,倭国正在闭关锁国,郑芝龙刚刚拜了义父,荷兰刚刚到了澎湖,西班牙开始衰弱,英格兰尚未崛起,法国不过是陆地强国,美洲开发未久,非洲殖民刚起,可是皇明之臣,大明之军,华夏之民,却已经到了台湾。
百余艘小舟往返不息,胡大柱五百骑呼啸而散,刘大栓五百骑阵列四周,潘林领着千余工匠忙忙碌碌,周浩两千步卒砍树建营,熊兆珪领着几十个读书人制定计划,唯有沈重沈东海,立在未来的淡水河之边,站在波澜壮阔的南海之边,迎着呼啸温湿的宝岛之风,仰望着碧蓝如海、白云如龙的万里苍穹。
澎湖的荷兰人先放放,泉州的吴芳晴也等等,倭国和李旦也不着急,南下的齐鲁和朝鲜百姓,还有已经开始动工的台湾,才是重中之重。民族野心不是一天就可以怂恿的,几十万军民远赴海外,去国离家,没有一个美丽安详的家园,他们将不再安稳,他们将不再服从,没有了他们的归心,又何谈开疆扩土,经营四海。
广州、泉州、福州、宁波、杭州,对不起了,如今老子已然挣脱一切束缚,为了定边军和台湾的未来,第一刀就不好意思地朝你们下手了。
入夜前,广大的军营粗略完成,第一次屹立在台北盆地平原。沈重站在军营门口,抬头看着上面定边军三个大字,傲然笑道:“换了它,如今这里是台北军营,台湾的台,台湾的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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